自己的,抓到了便可以将其换成银钱。
当然,能这样做的也绝非是寻常人家,多是豪门巨富之流,更多的则是王公将军一类的掌兵之人。
对于这些,骞韬是知晓的。他自己是羌人,也便是汉人口中的胡人。
以往,寄居在仇池的族人经常会被劫掠到各处,卖与不同的人家。骞韬是亲眼目睹,也是无能为力。
如今,这样的事情在仇池已经极少发生。
那是因为骞韬一族有了战力,有了武备,有了保护族人的能力。
原本,骞韬也只是经过那里,随意地向那群任人宰割的胡人望了一眼。
然而,就是那一眼,他却在那群人中发现了弟弟骞文以及几名熟悉的族人。
弟弟骞文与几名族人身上都有血迹,衣衫也是破碎不堪,正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骞韬不知弟弟与族人为何会来到此处?更不知处于仇池的族人发生了什么变故?
因此,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冲过去试图救下弟弟与族人。
“郭方为什么不拦住他?”
听着耿稚的讲述,李峻能猜到后果,担忧之下随口责问。
耿稚回道:“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家二郎和大伙儿注意到时,骞韬兄弟已经和守卫的军卒打在了一起。”
“那后来呢?”
李峻为骞韬的莽撞而动怒,但还是压住了火气,沉声地问了一句。
“后来咱们也动了手,将骞韬兄弟护了下来,只是没能将骞韬的弟弟与几个族人救下。”
耿稚回着话,抬手抹了一把冻干的嘴唇。
“骞韬的弟弟为何被抓了?原因查清楚了没有?骞韬是如何又被抓走的?”
李峻是气恼骞韬的行事鲁莽,但李峻更对这件事的起因有了不安,他担心骞韬的族人,担心仇池。
“他弟弟被抓的原因不清楚,但骞韬...”。
耿稚的话未说完,气愤地握成了拳头。
“动了手后,城里的守军来了一大帮子人,我家二郎怕人少吃亏,就赶忙与那领军的说了些好话,又塞了些财物,这才将事情压了下去。”
耿稚喘了一口粗气,又说道:“后来,我家二郎就想与那些人谈谈,看看能否将骞韬的兄弟与族人买下来,这样也就不会有什么冲突了。”
“是呀,该是这个方法,他们不同意?” 李峻问了一句。
“娘的,那群王八蛋骗了我们。”
到此刻,耿稚终于压不住愤怒骂了一句,随后继续道:“起初那个小校不同意,后来不知怎么又同意了。但说需要禀明上峰,便让我家二郎与骞韬兄弟随他去见一个姓赵的将军。”
“然后就被扣下了?” 李峻皱眉问。
“是的。”
耿稚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着心头的怒火。
“我家二郎与骞韬兄弟进了曲沃将军府就再没出来,后来有人传话让我们带足钱物来赎人,否则就一并交到并州刺史那里。”
“并州刺史?为何要交到那里?” 李峻疑惑地问。
耿稚有些不太确定回道:“好像是说并州刺史要抓胡人贩卖到冀州去,所以让一个名叫张毅的将军到处抓人。”
“听说那些被抓的胡人多数是被一个叫匐勒的人骗过去的。那个匐勒本想将他们卖到蜀中去,不想还未出关,就连自己都被张毅抓了,也真是活该。”
耿稚讲到此处时,语气中带了几分讥讽。
李峻愣了一下,但并非是因为耿稚的讥讽神色,而是他听到了一个名字。
匐勒,这个名字能让李峻一怔,是因为他知晓这个名字的未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峻才会对匐勒二字有所记忆。
李峻记得史书上的记载,未来的匐勒将不会再用这个名字,也将不再是任人宰割之辈。他将驰骋于中原之上,打下了属于自己的帝王基业。
他的名字叫石勒,史称后赵明皇帝。
听到这个名字,李峻感到有些意外。
匐勒时期的石勒经历过什么,史书上记载的并不多。即便是有所记录的也都是寥寥几句,李峻所能知晓的并不全面。
譬如现在的这个消息,李峻就没有在史料中见到过。
没有人注意到李峻的意外之色,也没有人知晓李峻的心中所想。
当大家听完耿稚的讲述,郭诵做了进一步的分析:“二郎,应是郭方与那些人谈了条件,说了商贾之事,才会有这讹诈一说。”
“应该是这样,郭方也应该这样做,否则早就没命了。”
李峻赞同郭方的做法,让对方先有了不杀的理由,就会给营救的人换来时间与对策。
采用舍财换命的方法,也能判断出对方的意图和底线。
对于当下的李家庄来说,能用钱财解决的事还真算不上什么大事。
虽说不是大事,但李峻对于官府这种明抢的行径还是深感憎恶,口中不禁骂道:“哪里是什么朝廷的官员,都他妈的是一群强盗,就连那些王公侯爵也不过是一群无耻之徒。”
这时,院子里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霸领着十几名护卫队的人跑了进来。
今夜是江霸领值护庄,听说郭诵急着要见李峻,他便觉得可能是出了事情。
安排好了庄子的各项守卫后,他也领人赶了过来。
江霸进屋后,大概了解一下情况,向李峻问道:“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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