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没有了活路,那他们就要拼命,挣命,这股力量是很可怕的,是挡不住的洪水猛兽。”
“你们这些人,在流民的眼中就是勒在他们脖子上的那根夺命绳。与你们作战,流民不会再有人性。他们已经变成了野兽,一只只想要拼命的野兽。就算是他们当中的妇孺,也会想要暴起咬断你们的喉咙。”
“所以说,你们打不过的。”
听着李峻的话,李秀的脸色黯然,口中叹道:“唉,怎么说都是这老天造的孽。”
李峻闻言,摇了摇头:“都说是天灾,我却认为是人祸。其实,将这人性中最原始的兽欲与残暴释放出来的,并不是天灾。”
望着李秀,李峻苦笑道:“是你们呀!是罗尚,是辛冉,是你这样的朝廷之人呀!当然也包括李特,他就是这兽性爆发的推动者。”
听李峻如此说,李秀张了张口,想要辩驳一下。
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呆呆地望着身前的陶碗,望着碗中那静平的水面。
片刻后,李秀带着一丝冀望的神色问道:“二郎,若你是罗尚,你该如何?”
“嗯?”
李秀的问话让李峻愣了一下,随后笑道:“跑呀!带着自己的婆姨赶紧跑呀!”
李秀看出了李峻的玩笑之意。
少女将一双杏眼急瞪,伸出小拳头在桌面上捶了一下,口中责怪道:“李二郎,问你正事,莫要胡说。”
李峻耸了耸肩,笑了笑,低头喝了一口碗中的水。
谁知,水温未凉。
热水入口后,烫得李峻即刻吐了出来,并不停地挥手向烫红了的舌头扇着凉风。
望着李峻的窘态,李秀“扑哧”一声地笑了起来,起身取了冷水递给了李峻。
李峻将舌头伸进冷水碗中,瞪了一眼正伏在桌上笑个不停的李秀,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再…笑…我就…不说了。”
李秀用手捂着嘴,强忍着不笑出声,但一双明眸早已弯成一对月牙。
过了好一会儿,李峻收回了舌头,在嘴里活动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
瞥了一眼笑意未停的李秀,李峻开口说道:“我若是罗尚,我也会打。”
李秀闻言,神情微怔道:“既然都是打,那又有何区别呢?”
“你们的打,是要剿杀他们,我所说的打,是要打散他们。这就如同鲧禹治水,一个是堵,一个则是疏。”
李秀觉得李峻的说法很是奇特,自古平叛都为剿杀,从未有打散一说。故此,少女也便正色地听了起来。
“流民拼命,其实也是为了活命,只因没有了活路才会去拼命。如果去剿杀,那就是逼着他们拼命,这也就是我说的堵。”
李峻说着话,小心地吹了吹碗里的水。
李秀想着刚才发生的窘事,紧抿住了嘴,不让自己笑出来。
瞪了一眼李秀,李峻又继续道:“若是让我来做,我会即刻奏报朝廷,暂缓返乡之令。同时将暂缓令告知流民,使每个流民都能准确地得知这一政令,这便是在死地为流民开了一道活命的缝隙。”
李峻低头饮了一口水,用手指敲着碗壁,口中继续道:“随后,我会告知流民可去之地。但不似过去集中划地聚居,而是将他们逐步分散到各郡、县、乡、亭,甚至是各个村中,使流民分而治之。”
李秀听到这番话,心中思忖了片刻,略有迟疑地问:“如此的话,是会有部分流民安心去往住地。但李特定不会顺从听命,他依旧会领兵叛乱于蜀地,这又该如何处理呢?”
李峻笑了笑,继续道:“李特虽是流民帅,但他与流民所愿是不同的,他的志向应该不只是为了活命。有志向是好事,怕的就是他拼命。人一拼命,这脑袋就不管不顾了。”
说着,李峻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头。
这两日,李秀也旁听到一些关于李峻受伤后的事情。
见李峻点着自己的头,少女不由地起了想象,扑哧一声又笑了起来。
见李峻投来了白眼,李秀赶忙将笑憋了回去,正色地听下去起来。
“前面政令的事情,如果能有效地实施,那流民军就会分出许多人,同时也会减弱流民军的战力。因为能活命,他们自然就不会拼命了。”
“另外,有人离开,会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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