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证据,我李秀说的话便是证据。”
“哈哈...”吴畿闻言,放声大笑。
笑罢,他面露讥讽之色:“小小的年纪,口气倒是不小。你说你的刀便是证据?那我的刀就说是李峻杀的,你又如何?”
最后的一句话,吴畿提高了音量,神色也变得凶厉起来。
听吴畿如此说,李秀的眉头一抖,明眸中浮起冰寒。下一秒,她猛然抽出腰间的佩刀横在身前。
“你既然如此说,那就看看到底是谁的刀会说真话。李峻助我督粮,我便要护他。你敢动他,就是和我李秀为难。和我李秀为难,那便要问问我城外五千将士答不答应。”
李秀的话音刚落,跟随在她身后的几十名南夷近卫同时抽出佩刀,指向了吴畿。
其实,李秀所说督粮一事只是随口而出,然而却恰恰说到了根本上。
此次所购的军粮中多数都出自李家庄,说李峻助其督粮也不为过。
“你当真要保他?”吴畿咬牙切齿地将话问了出来。
李秀持刀上前一步,冷眼望着吴畿,对属下命令道:“出城传我将令,大营即刻全员戒备,马配鞍刀出鞘,准备迎敌。”
“卑职领命。”两名南夷近卫领了将令,持刀逼退围上来的军卒,骑马向城门处奔去。
李秀的话镇住了吴畿,他没有想到李秀会如此说。
两军对阵是大事。
李秀是奉命督粮,是为蜀中平叛的大军筹备粮草。与平叛李特军一事相比,他与李峻的这点恩怨真是微不足道。
然而,若要因为此事导致了兵乱,他一个平阳督护承担不起,就是他的舅父平阳郡守宋胄也同样担不起这个责任。
另外,南夷军善战,吴畿是知晓的。
此次负责运粮的南夷军,虽说只有五千骑兵,但就这区区的五千铁骑也不是平阳军所能抗衡。
事已至此,吴畿权衡再三,终究未敢将事态恶化。然而,心中的这口恶气难平,冷笑了几声后,他走到李峻的身前。
“李峻,李二郎,都说人的运气呀,只有一小把。”
吴畿抬起右手紧握了一下,嘲讽地继续道:“用完了,也就没有了,你知道吗?”
听着吴畿的话,看着吴畿的表情,李峻淡淡地笑了笑:“吴畿,吴督护。嗯...我很赞同你的说法,可我的运气似乎总是要多一些,你觉得呢?”
李峻的反问让吴畿感到怒火中烧,但他还是压了压火气:“李峻,我一直不明白,你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既然是心知肚明的事,那你在等什么呢?我可是在一直等着你呀。”
“睚眦必报,噢...我原来是这样的人。”李峻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看来,你吴畿还是不了解我呀。我李峻的确是个心窄之人,但还是分人分事。有些人与事我会记在心上,可有些别说放在心里,就是看我都懒得去看。”
李峻淡淡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就像一只蚂蚁爬过脚背,你能去怪它?去记恨它吗?太小了,不值得,你说呢?”
李峻的话说得一本正经,但话中却是满满地讥讽之意。
吴畿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铁青地回道:“我会,我会碾死它。”
“嗯...也是。”李峻笑着点了点头。
但他随即收了笑容,冰冷的目光如刀一般盯着吴畿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杀了他的全家。”
事情的结尾在几句口舌之争后,化为了一股忿恨窝在了吴畿的心里。
他一言不发地翻身上马,用怨毒地眼神望了望李峻,又看了看李峻身旁的裴璎,将一肚子的怒火发泄在身下的战马上。
一记马鞭抽下,战马嘶鸣着向远处跑去。
望着离开的吴畿,李峻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与这个疯子并没有什么太过的宿怨,能想到的也就是官职一事。
然而,自己已经让出了位子,这个疯子又何苦要处处为难呢?
当然,至于吴畿求亲一事,李峻是不知晓的,裴家就更不能告诉他了。
因此,李峻对于吴畿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不解。
“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最终,这也是李峻在心底做出的唯一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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