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未卜先知,要么就是…人是三公子您杀的。贫僧两日前陪同先主从小田原城回来时还好好的,如果不是有人暗害,又怎会突然离世?二公子又怎会一同离世?”
“善德寺山脚…”今川良真闻言一愣,匆忙解释道:“我设伏之处明明在富士川和蒲原城以西,绝不是在路途更远的善德寺山脚下。我也是得知死讯后才作出部署,怎么可能未卜先知?”
“去伏击的人都死了,雪斋和四公子也下落不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僧又如何求证?”冷泉为和再次冷哼了一声,随后狠狠地瞪了一眼今川良真道,“下午评定会议老僧不在,不然岂会让您在澄清嫌疑前就当家督?事后您若是不能给出一个说法,解释您为何能那么早得知先主死讯,老僧绝不会放过您。”
“在下更直接。”冈部亲纲没有多话,只是抽刀在手,遥遥地对着今川良真比划了一下,“给出解释之前,冈部家绝不听命于您,只奉尼御台之指令。事后若是发现您与先主之死有关,哪怕您已经当上了今川家家督——”
“冈部家全族上下豁出命来,也要您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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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郎,你听说了吗,三公子回来夺位,就在今早刺杀了家督,现在还在满城追捕四公子呐!这主家的忍者满地都是,搞不好是真的呐!”
——“听到了啊!俺从仗助那边听到的,他说搞不好连尼御台都遇害了!据说就是被拉去西城处决的!”
——“难怪下午那里那么大动静!”
——“这三公子当真不是东西啊,为了争权,一日里杀了三个兄弟,还把义母给杀了…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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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今天下午开始,城内的谣言您可有所耳闻?”
——“都说是谣言了,还理会它干什么?本家没有证实的消息就不要乱传。”
——“可是家督大殿遇害的消息都已经传得满城都是了,却也一天都不见家督大殿出来辟谣啊?莫非真的有情况?”
——“是啊,大人,在下也从冈部家那里的同乡听说了,搞不好是三公子谋杀的家督大殿和二公子!这可是大逆不道啊!那庶子怎能做出如此…”
——“据说他们还派人伏击四公子,现在人赃并获,被扭送到冷泉大师那里审问呢!”
——“都说了,不要乱传谣言,上面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不过…事情确实有所蹊跷,西城和北门外今天都有不小的事情发生。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肯定是今川家内乱无疑,三公子也有最大嫌疑。反正你们都留个心眼,如果是三公子的命令,先不要领命,只服从有尼御台附属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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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为和、冈部亲纲离开后,今川良真立刻让出城搜索的忍者们改为去调查城内外的流言,这才发现太原雪斋入城后并没有闲着,早就安排其部署在今川馆和城下町各处散播今川良真大逆不道的消息。
百姓们和武士们也看出今川馆今日的反常,再联想起不久前全城的戒严和西城的动静,不少人都对这流言信以为真,越来越多的版本也在传开。一传十、十传百,如今都已人心惶惶。这种半真半假的流言最为致命,因为有些事实是今川良真无法否认的——而这就让今川良真在否认其他指控时缺乏公信力。武士和百姓们的不满在入夜后达到顶峰,甚至有几处一揆在城内发生,今川良真不得不全力弹压。
“流言可以杀人啊…如此一来,在下不得不在城中全力弹压流言,没有多余的人手去追查他们的下落。而且人人怀疑在下,在下还如何调动兵将?武士们恐怕都怀疑在下对先主不利了吧。”找到寿桂尼的今川良真无奈地求助道,“在下之前算是轻视那老和尚了,眼下该如何是好。”
“无妨,日后查清了自当证明清白。”寿桂尼对这流言却无动于衷,只是强调道,“城中各部虽然不信殿下,但仍会对老身惟命是从。老身信你即可,不必多虑,老身自当统帅诸军协助良真殿下。”
“多谢御台殿。”今川良真闻言以子女见过母亲的礼节深深一礼,但寿桂尼却是眼神复杂。他并不是相信今川良真与今川氏辉、今川彦五郎的死无关;她相信的只是一个未来:作为今川家的骨血,才华横溢的今川良真必然能守护今川家的利益,带今川家走向繁荣。至于眼前这人是否大逆不道,是否是她的杀子仇人,又是否想杀她自己,她都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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