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祁慕寒眨了眨眼睛,低头虚弱地咳了一下:“朕...故意什么?”
公孙薇忍住想一拳揍病号的冲动:“这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她在外面忙碌了一天,回到皇帝寝宫中,见到宫女个个愁容满面;第二次,依旧是她回到宫中,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她发着抖推开殿门,才知道皇帝到御书房处理政务去了;第三次,就是今天...
公孙薇气得全身发抖:“祁慕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让我有心理准备,你怕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你.....”
她抖得说不下去,眼眶突然一红,嘶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怎么能这样?我的哥哥才刚刚离开人世。你...你...”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滴地砸在他的手背上,冷意透骨。
祁慕寒紧紧握起拳头,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想说出什么来安慰她,可一开口,只能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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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祁玉骞”起兵叛乱之事,终告一段落。之后祁慕寒以雷霆之势,处理了一波朝中事务。
柰城之军不是没有来,只是来迟,平南王一入京城,自知罪大,主动向祁慕寒请辞告老还乡。
祁慕寒冷笑着,准了他的请辞,收缴了他的柰城军权,给他赐了一亩远离京城的田地,转过头,便命人将端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从宫中提了出来。
他早已查清当日柰城军迟来的理由,罪魁祸首正是这端妃——他祁慕寒若是在叛乱中身死,平南王再率军而至,剿了叛军,端妃便能坐收渔翁之利,将自己与平南王的私生子祁和桢,推上皇位。
平南王本无意这么做,但架不住端妃拿自己唯一的私生子要挟,只能选择“救驾来迟”。
祁慕寒早有所料,也正好借这事,将祁和桢送离京城,派人软禁了起来;端妃痛哭忏悔,祁慕寒不为所动,逼端妃下了一道震惊全国的懿旨——当年祁成皇在江东生有一名儿子,便是如今的禁军统领苏炙夜。
这事祁慕寒已经筹措许久,他要践行对苏炙夜的承诺,还他一个正式的身份,因此当苏炙夜正式归立皇室后,祁慕寒更是一道圣旨令下,将苏炙夜立为皇太弟。
这旨意虽是极为突然,但叛乱刚过,满朝大多是祁慕寒的心腹,虽有几个古板老臣出来阻挡,终是抵不住满朝附和之声,于是苏炙夜的皇太弟身份就此确立,更是在祁慕寒的安排之下,辅听朝政。
祁慕寒马不停蹄,旨意连下,将当日在狱中“假死”的公孙镜召回京并正名,让他代替了左溢的丞相之位;同时让齐凌出任参政知事,更将当日江东旧朝之人陆苟,提拔入主户部。
不仅六部换血,祁慕寒更是提拔了一批江东能人之士,使今后令下,能对两地持平。
于是一系列新政接踵而下,家家户户有所沐恩,人心向稳。
祁慕寒在前朝忙碌之余,也没有忘及后宫,借平南王一事,褫了商墨云的妃子称号,低调地操作了和离一事,还了她一个可再嫁的清白之身。
至此,只要是熟知皇帝之人,都看得出皇帝已经不再是稳定朝局,更像是准备后事了。
只有一件事,是皇帝迟迟没有去做的——给准皇后公孙薇的封后大典。
或许是因事项太多,皇帝忘了;也或许是因为皇帝身子每况愈下,总之没有人去提,连公孙薇都忘了这事。
这两个月来,是公孙薇最为困难的两个月。
苏豫虽是被苏冕救下了,但终究伤得太深,药石无灵,撑了一个月,终还是离开了人世。
唯独让公孙薇有一点点安慰的是:他是在亲人环绕之中,安然辞世的。
那一日玉妩颜、赵慕芝、公孙镜、祁慕寒、苏炙夜、苏冕等都在,苏豫弥留之际,笑得极为安然,最后,他要求与玉妩颜再单独相处一会。
公孙薇与赵慕芝顶着红肿的眼睛,守在门外,公孙薇从没有流过这么多的眼泪,在心中一遍遍过着与苏豫相遇后的场景,一直到玉妩颜打开门,凄然地说了一句:他走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公孙薇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度过的。
赵慕芝也是伤入肺腑,唯一的一个儿子,认回来了,想好好补偿他,走到最后,却还是失去了他。
论礼,她不用戴孝,公孙薇却替她戴了,她给母亲的是四个字:长兄如父。
祁慕寒下了一道旨意,为苏豫正名,以国士之礼厚葬,追封为平东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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