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他们西凉人称道,两国关系目前已经很铁了,不需要再费别的心思了。
拉马丹笑道:“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锦上添花,我们固然相逢恨晚,不妨再锦上添花嘛。”
乌罗公主一把拉过祁慕寒,对拉马丹瞪眼道:“舅舅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拉马丹哈哈一笑,大方入座,众人举杯相邀,酒香四溢,好不欢畅。
公孙薇走出商将军府,抬头见一轮圆月,想起商墨云那股子一往情深,心中甚有触动,索性打了辆马车往十里河堤而去。
中秋节是越来越近了,十里河堤一路排开的柳树边,已经一溜儿挂上了红灯笼,不少游人应景地穿着红色华服,一对对年轻男女耳鬓厮磨地走过。
公孙薇远远地望着青玉坊,心想着祁慕寒,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做着什么呢?
只是这个念头很快被她拂去了,她没有商墨云那么严重的恋爱脑,只觉得这月色无限好,不如仔细欣赏欣赏。
江风怡人,月光洒落在江面上,点缀出一层层的碎金,温温柔柔地涌向远方,江上来往着三三两两的画舫,身着烟罗纱的美人翩翩站在甲板上,昂首望着天上的月光,与身边的人有说有笑。
公孙薇虽然是一个人,却没觉得孤单,她走到江边,寻了个没人的地方,下了几层阶梯,脱去鞋子,赤足伸入江水中,头往后一仰,一解头上的簪子,一头乌发在夜风中飞扬,整个人放松地大口呼吸。
她真爱这样的景色,上个世界再好,她也觉得那不是属于她的世界,而只有这样的江景,这样美好的月色,才是属于她的。
这种感觉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了,与她人生中的第一位失散的朋友有关。
那是一位她去宫中玩耍时认识的小男孩,他总是戴着一个红色的玉坠,却从不告诉她,他是谁。后来这位朋友神奇般地从宫中消失了,再也寻不见。
她重新燃起希望,是在九岁那年。
那一天也是临近了追月节,公孙府的奶娘领她到十里河堤玩耍,她看中了一个面具,奶娘给她买了;她戴着面具,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想和奶娘玩个捉迷藏,没想到却走散了,在原地大哭。
直到她遇到了另外一个也戴着面具的孩子,那孩子身边跟着一个人,她认得那是宫女的装扮。
这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糖人,将糖人给了她,叫她别哭了。
幸好奶娘最后也找上来了,公孙薇便脱下脸上的面具,交给那名小男孩,带着几分失落和期望,问他:“你是宫里的对不对?你能不能帮我将这个面具交给宫里一个戴着红色玉坠的男孩?他是我的朋友,但是我好久都找不到他了。”
“他是我的朋友。”——想到这里,公孙薇笑了笑,这是她人生里第一个朋友,是这位朋友让她觉得这个世界真实无比,她从此不孤单。
她伸出茭白的足,踢了踢沁凉的江水。
“公孙小姐。”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而又冰冷的声音。
公孙薇回过头,惊讶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炙夜正站在她身后,两瓶酒在手中晃着,他的衣袍在风中轻摆。
“你来得这里,我自然也来得。”苏炙夜漫不经心地说着,往她身边一坐,将一瓶酒扔给她:“请你的,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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