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进临沅殿的时候,便见沅妃身披一袭轻薄纱衣站在月色之下,显得身形有些单薄,她披散着头发,有几缕垂在额前尤显妩媚,让人忍不住护在怀中细细珍爱。
皇帝身体里那股被僖妃勾起来的火顿时重新燃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可让太医诊治过了?”
沅妃声线轻柔婉转,走上前靠在皇帝胸前,“看过了,只是再好的药,也不如皇上来探望臣妾来的管用。”
沅妃双颊酡红,双目横波流转,似是饮了些酒。
皇帝有些诧异:“身体不适,怎的还饮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仿佛是借着酒劲儿,沅妃说着便微微抬起双眸,樱唇微微嘟起,撒娇道:“与其说臣妾是劳思上身,还不如说是相思之症……”
皇帝被她这副求宠爱的模样逗笑,忍不住伸出手抚了抚她鬓边一缕凌乱的发丝:“朕不是来了么。”
说着,他打横抱起沅妃,急不可耐的往内殿走去。
沅妃的头埋在皇帝怀中,嘴角挑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第二日,皇上留宿临沅殿的事便传遍了后宫。
众妃嫔前来给王皇后请安的时候便津津乐道的议论着,但沅妃之前仗着皇上眷顾树敌不少,这会也没几个说她好话的,无非是讽刺她接着僖妃有孕钻了空子云云。
王皇后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一向为皇后马首是瞻的淑妃说道:“不管是不是钻空子,能得皇上宠幸就算本事,你们要是有能耐,便也钻个空子,能为皇上开枝散叶才是正经。”
一句话,挑拨的众人更加厌恶沅妃。
有人说道:“想必沅妃娘娘昨日伺候皇上太过劳累,这日头都爬的老高了,还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说话间,沅妃终于姗姗来迟。
“臣妾身体不适来的迟了,请皇后娘娘责罚。”
王皇后凤目微挑,落在沅妃的面容上,笑道:“沅妃身体不适还要辛苦伺候皇上,着实不易,若是难以支撑,便早些回宫歇着,不必自责。”
“臣妾不敢。”
沅妃说着,抬眸看了一眼王皇后,见她面上居然没有半分愠怒或者不悦,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夺了僖妃的宠爱而窃喜,面上便也带了几分得意。
王皇后仿佛没看见,凤目在众人面上扫了一遍,淡淡道:“若没什么事,便散了吧。”
等众人三三两两的走了,宫女安岚忍不住道:“瞧沅妃得意的。”
王皇后笑:“就让她得意几天又能如何,倒是有另一件事,还需办了。”
安岚问:“娘娘有何事,奴婢这就去办。”
王皇后道:“知以就要大婚,你传个口信回去让她入宫一趟,本宫有事要与她说。”
昨日在芳华宫中,二皇子看向云楚忱那副兴味盎然的目光,王皇后可没忘。
想到云楚忱到底是救了王涣之的,便叮嘱王知以给她提个醒,至于云楚忱自己怎么想,就是她的事了。
安岚倒没多想,只以为皇后是要叮嘱王知以出嫁事宜,应道:“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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