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种易怒之辈,否则不会走到今天。房曲名扬天下,这样说必定有自己的道理。
只是,他想不通的是,这所谓的‘大祸’究竟是从何而来。
他深呼了一口气,脸色变得肃穆,沉声道:“敢请公子示下。”
“示下倒是不敢。”房曲说到这里顿了顿,指了指南方那片星野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点我就不多说了。”
“将军如今是圣眷正荣,如日中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捧杀将军。”
“捧杀?”虺青衫心中疑惑,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让他放弃这拼死得来的军功,他又实在是做不到。
“将军是谁派你来这的?任谁都知道那场是绝不可能胜的一场仗。长安城中那些达官贵人可是迫切恭候着您的这一场败绩!”
“而今,咸鱼翻身,蝼蚁借势成螳螂,您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
虺青衫逐渐面目渐肃,沉默不语。
这一番话却是点醒了被胜利冲昏头脑的他。
他迫切立功,竟然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既定事实。那便是:比他想升官的人多了去,尤其是那些混迹于军中的王公子弟。
由于神武帝的穷兵黩武,所以圣皇登基之初为了稳定政局,大量启用文人墨客,对外更多采用的柔和的外交态度。
这样做造成的后果便是文官集团与武将集团实力的此消彼长,以及矛盾日益加深。
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战争的残酷,而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无仗可打。
在这个以军功作为晋级条件的大汉王朝,无仗可打,也就意味着很多武将一辈子也最多只能混到五品杂将罢了。
而这次,边疆动乱,蛮族大举入侵,却是让他们再次看到了升官的机会。
之所以只派他一个五千兵马的小小副将去,只怕不是无兵可派,而是有意为之。
甚至于,这一切都是在圣皇的默允之下进行的。
坊间多是传闻,当今圣皇文治卓著,武治不行,是个只会书桌上治天下的书呆子。
尤其是,近几年这些言论越发甚嚣尘上,这让一直想超越神武帝的圣上,很是震怒。
如今,却因为自己,将这场很多人期盼的战争胎死腹中,只怕圣皇也对自己恨之入骨了。
想到这里,虺青衫又惊又怒,冲着房曲问道:“敢问先生,这圣颜是否已变?”
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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