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切又从头开始播放——画面中,她野蛮地揪起了肖恩的头发,将他推在墙上。
“简直……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赫斯塔凝视着画面,喃喃。
“是吗,但我觉得很有力量,”千叶也把头伸来瞄了眼屏幕,“你在愤怒。”
千叶看了一会儿,又抬头,“你在为什么愤怒,简?”
赫斯塔的眉心轻轻抽动,她仍旧望着监控画面里完全失控的自己,眼眶慢慢变红,呼吸也开始颤抖。
她几次张开了口,却很久都没有给出回答。
赫斯塔竭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但有些情绪越是遏制、越是汹涌,哽咽的气息冲上咽喉,几乎让她有些窒息,
“他……他抢走了……”赫斯塔艰难地说。
她强行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试图将这股剧烈而尖锐的痛苦咽下。
然而,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泪水,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了手背上,整个肺部和眼睛都是灼热的,赫斯塔的手再一次紧紧攥成了拳头。
“他……抢走了……我的……钥匙。”
赫斯塔皱紧了眉头,声音接近嘶哑。
朦胧的泪水间,她忽然想起许多人的脸。有伯衡,有格尔丁修女与艾尔玛院长,有老查理,还有妈妈。
她想起塞文山的薄雾和晨钟,想起主显日的午夜,她和修女们一起点亮教堂所剩无多的白蜡烛,想起每一个补给日,她被老查理包在那件又脏又旧的羊毛夹克里,在天不亮的时候就一起骑马去事前踩好点的地方准备狩猎,想起妈妈……
想起妈妈的一切。
命运总是在给予时锱铢必较,在收回时野蛮豪横。
过去的一切已经面目全非,而当下,命运的钟摆仍在往复,好像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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