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少年的呢喃,黏菌轻声笑道,那是一只残破的提线木偶,“是不是被冤枉了?大家拿到手里的都不完整,越亲密越是误会,这很正常得。”黄色黏菌宽慰道,相比于顾年的那种遮掩它很坦然,羽翎没有说话,从袖口拿出一块泡饼,掰成两半递了过去:“好久没吃了吧?”
“是吧……那场雪真冷呢。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见。”黏菌仰望星空。
它和怀刺来来回来有过许多段轮回,唯有提线木偶和月轮鹦鹉那一世有亲近的结局,羽翎来救她,牵扯的因果多了,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家伙,你说北山的风雪刮下来,到了南天境算不算同一场大雪?埋在雪下的我们,算不算葬在一起?”十一岁的娃娃大概也能算娃娃吧。羽翎腼腆得笑着,很是疲倦。
那年风雪埋得可多了,关山四剑也因此而决裂,回冕死在易鲸的怀里,葬了无边风月,洛炎躺在白彦的背上,铜制香炉被烧出了一个洞,此后少年再无这般意气暴烈,霖昶被压成了三只蝼蚁之一,他在青山脚下打着伞染了一身雪白,那年有苏颜,她在城楼弹琴,毁了章夜白的四柄断剑。
那是一个美好的谎言,它借着风雪盖住了灼羽的天。
凶器是什么?是秦墨在沧澜江许的诺言?是柚洅回不去的他乡?是横苍渡江后的天地苍茫?
亦或者,不过是怀刺的自作孽不可活?
那年双圣主导的格局崩塌,道圣挥出了那让天地幻灭的一剑,此后,便再也记不得了。
“他来找你要代价了吗?”
“是的,早就来了。”羽翎将视线转移到身前,那里有一件好看到发着光的纯洁白衣,上面没有丝毫瑕疵,一举一动的坦荡将他魁梧身材所带来的压迫感都减少了几分,那是一颗四季宗的毒瘤,他叫冬劲。
“总领,好久不见。”
西楚统领,大魏总领,聂都大帅,这是三家独特的称呼,其余邦国大多是“将军”。
作为灼羽本土第一强者,冬劲借存在感于方漠怀刺是稀奇得,可他确实是借了,因为令君说总领是大善之人,因为秦墨说他念旧,想总领了;
可白衣少年看不出来,羽翎这一身璀璨星光已经黯淡得恍若黑衣,看不出丝毫的风采。
星夜长袍,曾今大魏总领的战甲已经没有丝毫的能量,再也无法拥有一袭之地。
这样的你为什么会被大统领惦记,为什么会被令君和令君香惦记。
“你非要碰触禁忌,有得到什么信息?”冬劲的白衣是白借得,所以他随口一问。
“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吧,我是嘴里没有一句真话的骗子。”羽翎垂眸苦笑,“灼羽快疯了,这辈子没想好好玩,它在积累筹码,如此,你信我吗。”
“……,不信。”冬劲摇头,并没有接纳这毫无营养得表述,他少了那一件白衣,怀刺在他身旁看着自己濒死的肉体,长此以往,习惯了。
天亮了,快赐福了。
羽翎闭上眼,午夜,远空蒙蒙亮。
————
“我们来自泥塘……”不知出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