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价格一路走高,而在卖方市场操作下,百姓那点积蓄,大都流进了士绅的腰包。
卢象升面对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全旭给卢象升的投名状,就是利用粮食,让大名士绅吃一个闷亏。
现在的大名士绅们,利用灾民和百姓的恐慌情绪,他们赚得盆钵满丰,不仅弥补了被卢象升逼迫捐献的损失,反而大大的赚了一笔。
可是随着全旭的到来,最大的变数就出现了。
一旦让粮食的价格回落正常水平,他们还赚谁的钱?
正所谓,有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士绅大户控制着大量的土地,在正常年月,其实他们还真赚不了多少钱。
他们的地不是自己种,都是由佃户种。哪怕收上三成或者四成的租子,一亩地也就五六斗的样子,三四钱银子。
一万亩地也就三四百两。
由于旱灾,加上他们的操作,粮价涨了四五倍,他们在同样的粮食下,却多赚了四五倍的钱。
当卢象升运着四千石粮食进入大名府城,这些士绅立即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同时,全旭全公子这位外来的富户,也进入了士绅的视野。
士绅大户也有钞能力,很快就把全旭的住址问出来了。
若非全旭在第一时间搭上了卢象升的线,像他这么捞过界的行为,就会在大名府犯了众怒。那些士绅会毫不客气,派出家丁,装扮成土匪,把全旭给干掉。
可是,现在他们反而不敢了。
因为,他们打听到卢象升把手底下的衙役以及各种胥吏,派出来盯着各大豪门大户,目的是显然易见,就等着他们动手。
只要给了大名知府卢象升口实,卢象升保准不会跟他们客气。
在这种情况下,士绅大户们连夜碰了一个头,最终拿出一个暂行性的办法,派人前来探探全旭的底细。
于是,陈应就来到了金堤的全氏大院。
当听到十万石的时候,陈应反而不相信了,十万石粮食,在这个时代,需要上万辆大车来运输,这样的规模没有理由可以瞒住整个大名府的士绅。
其实,卢象升也曾怀疑过,但是,他的怀疑方向是大名府的某个大户叛变了,将全旭这个棋子推了出来,准备一场盛宴。
卢象升不介意当这把刀,毕竟,好处会切实落在他的身上。
“不知这些粮食的成色怎么样?”
全旭哪里还不明白陈应在试探他的底细,他故意装作生气的道:“陈先生,莫非不相信全某?走,咱们一起去看看,我这里的粮食都是一等货色!”
全旭这次购买的粮食其实远远不止五千石,他实际上买了五百吨。
而卢象升运走的,只不过是四千石,约合一百八十多吨。三分之二的粮食其实就在全旭的后院里。
在全旭的带领下,陈应来到后院的大仓库里。
因为是粮食仓库,所以这些活动板房,全部落着锁,全旭拿着一大串钥匙,打开一间面积约两三百平方的房子。
此时,这间房子里堆满了整整齐齐的粮食,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堆成了大约一人多高。
陈应自然是行家,哪怕不用称去称,匆匆扫了一眼,就感觉这么一间房子里,至少可以存放四五千石粮食。
陈应装模作样打开几个麻袋,看着青白色的大米,颗粒饱满的麦子,接连抽查了几个仓库,品质确实是全旭所说,绝对是一等一的上等货。
其实,陈应并不知道。他看到的粮食其实只有三百多吨,加起来也就七千多石的样子。
大部分粮食只有上面一层,下面则装的是泥土。
当然,全旭有能力随时将这些泥士换成粮食。
果然,看着一排二十多间仓库堆满了粮食,陈应不再怀疑,他试着问道:“全公子,
莫非这些粮食全部被卢大人买走了?”
“没有,没有,卢大人只定了四千石,玑在还有九万五千六百多石!”
全旭笑眯眯的望着陈应道:“陈先生想买粮?”
“全公子的粮卖吗?”
“价格合适肯定卖啊!”全旭笑道:“我也吃不了这么多粮食,我从湖广运来这些粮食,就是听说大名府粮食价格不错!”
陈应笑眯眯的望着全旭道:“全公子,贩粮这一行是有讲究的,每个粮商都有自己的粮源,也有自己的出货地,贸然跑到别人的地盘去售粮是会犯众怒的。”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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