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甚至连景丹都倍感压力,他和第五伦不同,对这份郎官之职,还是比较珍惜的。自己奔走一日,也算仁至义尽,真的还要继续与司命府对抗下去么?但就此放弃又不甘心,一时急得额头都冒出汗来。
就在郎官们军心浮动,随时可能被孔仁下句话劝退之际,远处却又多了一群人影——还有驴影。
却是来自城南的太学生们!
而一驴当先的,正是高举黄幡的第八矫。
“孙卿兄,我带着太学弟子,来为伯鱼请命了!”
……
在第五伦的自救计划里,还真没第八矫什么事——就算有,也是排位十分靠后,在舆论发酵时才指望他。
但谁也没料到,第八矫还真凭一股冲劲和执拗,拉了数十名太学生来,这让景丹又喜又忧。
喜的是第五伦将事闹大的打算可以提前实现,忧的是人数太少,于事无补。
“又是太学生?”
看到数十名太学生陆续骑驴乘车抵达,孔仁下意识想起他的伯父,前朝丞相孔光的事。
王咸等上千人伏阙救鲍宣,鲍宣倒是减罪流放,免于弃市。只让孔光颜面尽失,甚至上书请辞相位。身为孔子十四世孙,却被读自家圣贤书的太学生逼到那种程度,着实尴尬。
但此事还有后续,王莽摄政,鲍宣心怀汉家,不肯与王莽合作,很快就定罪杀了。
孔光却与之相反,是王莽复出最积极的策划者之一,对鲍宣他重拳出击,对王莽他唯唯诺诺,不愧孔家祖宗。
因此孔光享受了死后殊荣:王莽亲自带着公卿百官会吊送葬,车万余辆,载以诸侯之礼,起坟如大将军王凤制度,谥曰简烈侯——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双谥啊!
至于当年为鲍宣鸣冤的太学生?早就四散各地,新来的太学生,还被王莽指派了四百人给孔光挽葬抬棺,也不见他们有任何不满。
所以孔仁一直以为,对这些只知经术的太学生,应该狠一些,切勿像汉哀帝那般软弱。
于是他板下脸,狠声吓唬道
“五威司命府的邸狱,还空着许多位置!”
“汝等,欲为乱乎!?”
换做往常,太学生们就能退缩大半,可今日不同。
刘隆首先一声大喝:“孟子云,威武不能屈!”
第八矫也将黄幡往地上一捣,声音有些颤抖:“不错,吾等为救仁人志士而赴义,右司命若欲收捕系狱,是效暴秦之酷吏也!”
太学生人不算多,数十人而已,但因为更加年轻,血气在胸,反而不怕五威司命的威胁,又都是文化人,大帽子一顶顶给孔仁戴上去。
更别说,他们今日是有仰仗的。
孔仁正欲发作,让吏卒将太学生一顿好打赶走,跟在队伍后面的刘秀却来了,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手持信帛的家监。
“右司命且慢!”
孔仁一看,居然是功崇公王宗的家监。
皇孙王宗的妻子,是孔仁之妻的妹妹,二人算连襟关系。孔仁平素与功崇公府走得近,和家监很熟悉,见他竟混在太学生队伍里,不由愕然。
“太学生忽然跑到尚冠里请见功崇公,其中还有不少前队郡人。功崇公长于前队,将彼辈当成乡党接见,听了为首者陈述后,便让老仆跑一趟,将这信送给右司命。”
孔仁接过王宗信帛一看,虽然寥寥几字,却让他大惑不解。
功崇公说,他不希望第五伦这种名满全城,能让太学生都自发为其奔走的仁义之士没了好结果。
“功崇公也想收买人心,好与太子对抗么?”
这已经是明示了,孔仁心中千回百转,作为连襟,他应该遂了功崇公之意。可作为司命,在被郎官、太学生逼门的情况下低头,那不就是前朝鲍宣、王咸之事重演么?实在是太丢人了,台阶,得找个台阶下啊。
正犹豫间,后方却又有人飞马赶到,竟是一位身穿绯色官服,头戴武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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