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蒋海忍不住浑身一颤，跪在地上道：“臣不敢。”
康敬帝顿时沉了脸色，问道：“你为何不敢？”
蒋海把头埋得很低，说道：“这药丸十分珍贵，臣怕吃了以后皇上您便没有了。”
“再珍贵的玩意儿，朕想要也能得到，一颗药丸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配置药丸的方子良王是有的，再让他配就是。但现在，你必须吃下去。”
蒋海猛然抬起头，脸上又是恐惧又是愤怒：“皇上！”
“少废话。”康敬帝站起身来，言语中是不发抗拒的皇威，又将药丸推的离蒋海近了几分：“这玩意儿若真有奇效，你也会跟着朕一起长生不老，你伺候朕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心里都有数，也知道你妥帖聪明，若是朕一人长生不老身旁没你陪伴，那只怕朕会不自在。”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似乎再不吃就要不成了。
可蒋海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
作为李大都督的人，他当然知道那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这种时候，良王应该不敢对这药丸动手脚的吧？
蒋海不敢赌，却又不得不赌。
康敬帝瞪了他一眼，似乎在逼着他放下自己的迟疑，厉声道：“蒋海，你要抗旨不成！”
“臣不敢！”蒋海深深一磕头，站起身来，颤着手拿起了那放着药丸的盒子，颤巍巍的将药丸放进了嘴里。康敬帝在对面眯着眼睛看他，似乎不愿意错过他任何的表情。
眼睁睁看他咽下药丸，康敬帝松了口气，问道：“什么感觉？”
“回皇上，臣没什么感觉。”蒋海实话实说道。
就算是真的长生不老药，那也不可能现在才有效用吧？那起码是日积月累才能感受到的。
别人的头发渐渐白了，身体渐渐直不起腰了，而自己却一直固定在那个岁数，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岂是一睁眼一闭眼就有效果的？
康敬帝叫蒋海下去休息，派了两个靠得住的人去盯着他，自己则按了按眉间，坐在了椅子上，用了一碗燕窝粥。
这些天他焦头烂额的，又是虞珩和太子活着回来，又是发现自己带了绿头巾，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亲生的，想想都觉得气愤不已。
但气愤归气愤，若是这长生不老药是真的，那也算是一个意外收获。
忽然，外头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他的心里陡然一惊，见到来人直接问道：“可是蒋海出了什么事？”
进来的内侍噗通跪在了地上：“回皇上，蒋大人他忽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瞧着是要不行了！”
这一句话，让康敬帝的手微微一抖，喝了还剩半碗的燕窝粥就这么扣在了身上，烫的他眉头微皱，起身便走了出去。
另一间偏室屋内，蒋海躺在床榻上，疼的满头是汗，翻来覆去的不停歇，那种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揉碎了的痛感，让他近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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