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琢磨过,既然咱们都知道坏菜卤不能吃,想来王府里的人也知道。
“他们寻此物,多半是有用处,我就是害怕,没人壮胆,那毕竟是王府,一般人可不敢进。”
她这一说,似乎有几分道理。
王氏好奇问:“菜卤也会长绿毛吗?”
黄氏点头,“有的,不信二娘跟我去瞧。”
王氏的心思一下子活络了,她有点小贪,当即好奇过去看那坛长毛的坏菜卤。
黄氏回到屋里,家徒四壁,到处都漏风。
她把角落里的瓦坛子搬了出来,揭开盖子给他们看。
一股发酵后的刺鼻酸臭扑面而来,熏得众人后退两步。
那菜卤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年月,味道着实冲鼻。
王氏捂住鼻子探头往里看去,果然见坛子里的芥菜上长了不少灰绿色的毛,很明显的霉变状态。
蒋大郎也探头观望,嫌弃道:“这芥菜都不知腌制了何年何月。”
黄氏:“我也不清楚,问阿娘,她也记不得了。”
她小心翼翼把盖子密封好,继续道:“我打听过,王府就要长绿毛的坏菜卤,应该就是这东西。”
王氏骨碌碌看向蒋大郎。
蒋大郎连连摆手,“二娘莫要看我,我没这个胆量去讨赏钱。”
王氏:“万一真能讨到赏钱呢,这不比你做工强?”
蒋大郎理直气壮道:“做工不至于丧命挨板子。”
王氏:“……”
她到底动了贪财的心思,朝黄氏挤了挤眼睛。
这不,当天晚上王氏好一番游说,蒋大郎骂她穷疯了。
夫妻发生口角,最后王氏应承会一道去淮安王府壮胆,蒋大郎才心不甘情不愿答应下来。
翌日他们找来一只大背篓,黄氏特地把菜坛子上的灰擦干净,并用东西包裹起来。
坛子不算太大,却死沉死沉的,有好几十斤。
蒋大郎背上背篓,夫妻离开胡同。
去到淮安王府,老远就见大门紧闭,角门也是关着的。
夫妻二人到底有些怂。
蒋大郎远远的把背篓放到地上,不敢去询问。
王氏在来时还信心满满,真看到那威严府门,一下子就怂成了鹌鹑。
权贵对他们来说有着天然的压迫力。
两人在寒风中纠结了许久,途中有仆人进出,都不敢张嘴询问。
刚从外头回来的吴大牛瞥见二人衣衫褴褛,像呆头鹅一样缩着脖子喝风,颇觉好奇。
他随口问了一嘴。
蒋大郎早就扛不住想折返回去了,舌头直哆嗦,说话都不利索。
倒是王氏胆子大些,说背篓里是坏菜卤。
吴大牛瞥向背篓,早就不抱希望。
本以为二人手里的芥菜也跟之前那般,哪晓得他上前揭开包裹的麻布,亲自开盖查验,酸臭扑鼻而来,直冲天灵盖。
吴大牛“哎哟”一声,受不了后退两步,谁知定眼一看。
嘿!还真有绿毛?!
吴大牛难以置信。
他捏着鼻子再次仔细查看,坛子里确实长了不少绿毛,灰绿灰绿的。
先前他还以为陈九娘哄他们,没曾想还真有绿毛菜卤!
吴大牛赶忙问:“这里头腌的可是芥菜?”
王氏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腌芥菜,坏掉长毛了。”
吴大牛咧嘴笑道:“你们俩就要发财了!”
王氏听得精神一振。
蒋大郎手脚麻利把坛子密封好,动作可神气了,仿佛坛子里装的是金疙瘩!
外男禁止入内院,吴大牛让夫妻在门房等候,自己则把背篓背到梨香院。
“你二人且等着领赏钱,可莫要跑了。”
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厢房里的陈皎正跟许氏说话,忽听丫鬟丁香来报,说一家奴把绿毛菜卤寻来了。
陈皎见过许多坏芥菜,唯独没见过长绿毛的,半信半疑道:“你可曾验过?”
丁香连连点头,“那芥菜真真有许多绿毛,灰绿灰绿的,滂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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