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过了那么久了你还不能忘记她吗?她早就开始新生活了。”
周聿礼冷笑一声:“那适合谁,唐鹤鸣?”
“唐鹤鸣马上三十四了,他有意追洛施,洛施和他相处得也不错。”裴瑜冷静地说,“她是单身,有自由选择发展对象的权利,不是吗?”
“是啊,您还真是为唐鹤鸣着想。”周聿礼淡淡道,“我记得三年前好像也是您跟我发消息说,她不适合我们这样的家庭,是什么又让您改变主意了?”
“人都是会成长的,她现在和以前不一样。”裴瑜并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我问你,你们分手几年了?破镜怎么重圆?用金镶玉吗?即便圆了,你又怎么知道不会是重蹈覆辙呢?”
周聿礼淡声说:“不会重蹈覆辙。”
“什么?”
“只有不改变也不解决问题的复合,才叫重蹈覆辙。我和她之间,只有重新开始。”人看见的地方周聿礼神态疲惫,眼底下是淡淡的乌青。
裴瑜顿时哑然,过了会儿又问:“你就真的非她不可吗?”
周聿礼懒懒应了声:“嗯。”
非她不可。
裴瑜听到答案后没有再问,语气平静下来,“我知道了。至于洛施,你知道她的手……”
裴瑜的话还没说完,周聿礼就感到手上忽然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他垂眼看去,是洛施无意识地把脸往他的手心里贴了贴。
“聿礼……”是洛施在梦里呢喃着喊他的名字。
那端的裴瑜也听见了这声音,又沉默了。
周聿礼动作一顿,良久,他眸色暗了暗,抬起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嗯,我在。”
而后他微微俯身,动作轻柔缱绻地用额头去贴她的额头。
她的体温还是有些高。
他又伸手把她纤细柔软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拢进手心里。
电话那端,传来裴瑜些许无奈的声音:“我真是捉摸不透你们两个,爱得死去活来的为什么要分开?我和邀请的宾客还要继续航行,明天你带着她离开吧……”
然后裴瑜就飞快挂断了电话。
通话结束,手机屏幕依旧亮着。
周聿礼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她,又看了看手机壁纸上的她,几年过去,她的眉眼一如往昔。
只是此刻她却紧紧皱着眉,睡得很不安稳。
三年前她提分手的那天,他刚从街角的花店里挑了一束她喜欢的花,还买了她爱吃的牛角包。
当时接到她那通说分手的电话时,他捧着那束花站在花店窗户玻璃前,看到自己僵硬的嘴角,不敢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很快,等他拿着那束花站在没有她的家里时,才意识到——
一切都是真的,她离开了。
她只带走了几件衣服和所有证件,还有她在法国拿到过的大奖奖杯,连他送的那把小提琴都没有带走。
他再次去联系她时,就发现已经被她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
他坐在已经处处充满她的痕迹的家里,坐了整整一天一夜。
他最后还是去机场挽留她,抛下了所有自尊和面子,只为了恳求她留下,留在自己的身边。
飞机直入云霄,她没有为他留下。
第二天,看着那些她留下的东西,之后他为了麻痹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不停地开会、出差……
他想证明自己没有她不是不行,他是个成年男人,不可能像小毛孩一样陷入什么失恋的泥潭里出不来。
他坚信,他可以和原本一样,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可自欺欺人的生活就这样过了两年,这两年他去过的每个国度和城市都有他们走过的痕迹。
似乎都在提醒他——
醒醒吧,你忘不了她的。
曾经无数次接她放学回家,为她提琴盒,看着她从种满法国梧桐树的街道坡上小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在巴黎歌剧院看她的演出;在塞纳河畔和她一起走到日暮;在凡尔赛宫给她庆生……
巴黎没有她,却又好像处处都有她。
直到半个月前,有人告诉他,唐鹤鸣正在追求的女生名字和她一模一样。
他当时就这样因为这一条真实性存疑的短信,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自欺欺人的生活,毅然地回了国。
他还是想亲口问问,为什么放弃了他。
为什么要选择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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