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国强去港城,但是对你也没坏处。你爷爷在港城开酒楼,港城人大多看不太起内地人,国强是福运楼这一代里最好的厨师。等你去了港城,你就知道了,哪怕有你爷爷在,你手里没点本事,还是一个姑娘家家的,想要在那里立足依然很难。你不想和国强结婚,那他和你去港城,他在酒楼做厨师,你也有个依靠。”
“会烧菜就能给人做依靠了?那我靠自己就足够了。”岳宁提灯笑着往回走。
岳宁转身,张丽芬跺脚追上:“宁宁,你以为酒楼烧菜,就是在家做菜吗?”
张丽芬想起刚才岳宁做的土豆饼,要比这会儿吃的炒洋芋饼饼好吃太多,她笑了:“你能把土豆烧出花儿来,有用吗?你会发海参、花胶、鲍鱼吗?你会卤狮头鹅吗?你会片鱼生吗?”
“爷爷!”岳宁叫了一声。
张丽芬看见岳宝华从门口走出来。
岳宝华看着张丽芬,沉着一张脸:“丽芬,宁宁为什么要会发海参和鲍鱼?为什么要会卤狮头鹅?”
“华叔,我的意思是,她……”
“她想吃,我会给她做,用不着你为她操心。”岳宝华看向岳宁,“宁宁,我跟你回去,住你家里,我想陪陪你爸爸。”
福根书记小跑出来:“岳宁,我们安排大家住村小学,你爷爷说要住你家。”
“行啊!”他们来得太快,岳宁都没时间了解清楚状况,也想跟爷爷聊聊。
杨福根替岳宝华提了行李:“老先生,我送你们回去。”
张丽芬见岳宝华要走,追出来:“华叔……”
岳宝华回头看她,很不客气地说:“有什么明天再说。”
三人走出大队办公室,走在黄土路上,银月如钩,倦鸟归巢,夜枭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杨福根的手电筒照出了一小段路,前头蹿过一只狐狸,一双灯泡似的绿眼睛,盯着他们三人看了看,飞快地跑了。
岳宝华见孙女脚步如常,暗自定了定神,跟上两人的脚步。
“岳宁,今天可真的谢谢你了!”杨福根叹了一声。
“福根叔,我说的都是实话。您是为小杨沟大队干事的人,也是很有人情味的书记。我和爸爸都感激您!”她想了一下,“还有,您回去别怨婶子,在小杨家沟,吃饱肚皮才是最大的事,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要管着一家子十几张嘴不容易。今天我伯母和哥哥来了之后,我把这个月的油都用完了,招待是招待了,刚才我也犯愁,后半个月没油的日子可怎么过?婶子不肯拿东西出来也是人之常情。”
杨福根笑:“你这孩子。”
岳宁这个孩子自从她爸没了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讲道理,也不好惹,如果不是她自己,哪怕他们想要帮她,家家户户都缺一口吃的情况下,也有心无力。
在边上听两人说话的岳宝华说:“是啊!杨先生,我会跟陈先生说,你们已经尽力照顾他们父女了。”
到了岳宁门口,杨福根把行李箱放下,杨福根看着岳宁:“唉!”
“好。”
杨福根打了手电筒离开。
岳宁推开了门,借着月光摸到了火柴,点了煤油灯。
祖孙俩进屋,岳宁麻利地把小桌上的碗筷收了:“爷爷,您先坐会儿,我烧水。”
岳宝华看着孙女引柴烧水,不过短短的一顿饭的时间,他心里有太多安慰,孩子聪慧善良,再看这个家,又见到儿子的照片,他眼睛再次热了起来,过去拿了儿子的照片,坐在炕上,就着油灯仔细看。
岳宁添了一块木柴,把碗筷洗了,再出门去隔壁羊圈里抱了两捆干草进来,岳宝华抬头:“宁宁,这是?”
岳宁把干草放在门后:“爷爷,我打地铺,等下您睡炕上。”
“我睡地上就好,你睡炕上。”岳宝华说。
“泥地,凹凸不平。您年纪大,会腰酸背痛的,我平时放羊的时候,躺在山坡上打个盹儿,早就习惯了。”
岳宁见水开了,她揭开锅盖,先把搪瓷茶杯灌满,再从瓦罐里拿出几颗枸杞子放进两个碗里,舀了一勺开水冲了进去,冲了两碗枸杞茶。端一碗茶过来放在小桌上:“爷爷,喝茶。”
她再回到灶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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