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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并不是她所以为的和谁都能玩得开,队里的姐妹们早分成各个小团体,一般人很难融进去。
小团体审核的标准之一便是家境,小乔家里一般,纵然她来舞团挺久的,谈知心话的人寥寥无几,经常搭讪南嘉属于是报团取暖了。
下傍晚南嘉接到那位爷的电话。
她本来习惯性地留下来练舞,那端要求她过去给他开车。
太子爷晚上有个圈子里的活动,需要她接送。
一天这样忙下来,南嘉头重脚轻的,下地铁再赶他那边,天空飘起雨滴,车里空调冷气吹拂,双肩不禁颤了下。
她不会调节幻影的自动空调,吸了口气,“去哪儿?”
太子爷偶尔坐后座,偶尔像现在这样颇有闲情逸致坐副驾驶,“1492。”
南嘉迟疑片刻。
这个地方是娱乐场,他让她送过去,应该不止是单纯让她当司机,还有更多的事在后头。
她知道,但无法拒绝。
1492和葡京构造有异曲同工之妙,是集服务一体的□□,高端销金窝,霓虹灯五彩斑斓,这里的金橙色明晃晃刺眼,无人机俯瞰视角,是一片四象为方位的长笼,仿佛野兽群们困于其中。
到目的地自有泊车员和侍应生,衣着比只着白裙的南嘉更精致板正,她从这辆车下来,身份难辨,不像司机,不像秘书,更不可能是太子爷的女人。
不多问多看是上流社会基本准则,侍应生俯身给他们递了两把伞,有意请示。
不意外地,陈祉一动不动,“帮我撑伞。”
那么多人。
他就使唤她一个。
跟使唤丫鬟一样。
南嘉停顿片刻后,拿起一把伞,按了自动开关,抬手举到陈祉的上方。
她个头不矮,不过没穿高跟鞋,比他要矮一个多头,胳膊举得再高也无法摆正,风又大,摇摇晃晃得像是要给人刺杀了。
正想用两只手举着,伞柄忽然被人拿走。
从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第一次被人这么没礼貌没经验地侍候,眉间凝着不悦,“不会撑就别撑。”
南嘉吞了口气。
不是他叫的吗。
伞到他手里,随便撑起都能挡住两人头顶上的风雨,他个头虽然高,但举得并不高,微不可察间,没有一滴雨落在南嘉的肩膀上。
1492五个入口,看似错综实则考究,南方部分地区风水学盛行,奢靡无度的场子讲究四时五行。
他们要走的是水门,不远,但共撑一把伞愣是走了很久,南嘉那身薄薄的衣裙和男人质地柔软矜贵的衬衫擦出轻微动静,仿佛一股细细的电流无规则穿过彼此间。
离得太近,她身上淡而纯粹的香气若有若无,白茉莉皂香,中和了小苍兰,清新怡人。
也许劳累一天,也许无比坦然,她修长的天鹅颈微微低垂,眼观鼻鼻观心,平静得仿佛旁边擦肩的不过是个无声息的塑像。
水门外站着几个熟面孔。
都是一帮一起长大的狐朋狗友,按理说不用特意来外面接人。
但陈祉提前放出了消息,好事者便来这儿早早等候。
最大的好事者就是曾经和南嘉有过节的江朝岸,罪魁祸首。
他用手做伞,顶着风雨上前迎接,一边肆无忌惮上下打量南嘉,“我丢,这不他妈周嘉礼吗,祉爷你说你招了个新助理,就是她?”
他们以为陈祉说要带个女助理过来是铁树开花要破戒了,个个铆足了好奇劲儿来守着看,结果不是走桃花运的女人,是老冤家。
南嘉曾经做过的事,全校都知道何况是陈祉身边的狐友们,奚落她成众乐,尤其是江朝岸。
他看南嘉最不爽,奈何之前她背靠周家,陈祉也不肯惩治,如今总算逮到落魄的时候。
“周嘉礼。”江朝岸大摇大摆地吆喝,“给祉爷当助理的感觉怎么样。”
南嘉别过脸。
“操,你他妈怎么还这副死样子。”江朝岸破口大骂。
看陈祉没出声,江朝岸寻求后方的沈泊闻庇护,试图拉他给自己装腔作势,“闻哥,你还记得这女的是谁吗。”
沈泊闻对普通女人很难有印象,记得南嘉纯粹是因为她身边的纪意欢,沈纪两家定下婚约后,纪意欢隔三差五找他刷存在感,她身边的好友也少不得混眼熟。
江朝岸以为他不记得,提醒:“这女的就是高中时惹咱们那个。”
江朝岸高中时认识的南嘉。
实际上,托纪意欢的福,沈泊闻和陈祉,更早些时候就见过南嘉。
老相识。
沈泊闻扫量陈祉和南嘉之间的站位,淡淡发问:“你确定这是你新招来的助理?”
陈祉带人一起往台阶上走,“不像吗?”
从高往低看,一眼就能看到握着伞柄的人是陈祉,而不是南嘉。
沈泊闻凉凉睨了眼,没说话。
反正他没见过老板给助理撑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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