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睡到一半,就有嘈杂声响起,吴蚍蜉的眼睛猛的睁开,然后大踏步的走出房间往广场旁几间连排木屋跑去。
就在一间木屋外,一个黝黑汉子扯着哑巴小尼姑的腰身衣服,先是一耳光打在了哑巴小尼姑的脸上,然后就喝骂道:“平日称你一声师太也就罢了,莫非你真以为自己是师太了?只有潮音庵那等场所才有真师太呢,小娘皮你不过就是婊子,居然敢和大爷蹬鼻子上脸?”
说话间,又是一巴掌拍在了哑巴小尼姑脸上,将其打得翻倒在地。
周围站着四五名尼姑,都是抖得和鹌鹑似的,却也不敢发话,不敢上前,甚至连微微阻拦都不敢。
这黝黑汉子还不解气,几步走到哑巴小尼姑身旁,抬起脚就要向其肚腹踢去。
哑巴小尼姑只是闭着眼,将鲜血咬在嘴唇,浑身都绷紧了。
可是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她睁开眼时,就看到黝黑汉子那一脚居然被一个人挡了下来,那人就挡在她和黝黑汉子之间,宽敞的肩膀,高大的身形,刚刚没落泪的哑巴小尼姑,忽然间就大颗大颗眼泪落了下来,她立刻就焦急的啊啊出声。
黝黑汉子也是诧异,他一脚踢去,居然被一个男子给单手挡住,不,这就是一个断臂男人,他立刻就叫嚣道:“哪来的泼皮,敢挡你牛家爷爷,爷爷我……啊啊,放,放下!”
论得身形,吴蚍蜉足有一米八,比这黝黑汉子至少高了一个半头,论体型,两者却是相差仿佛,吴蚍蜉看起来还显得瘦一些,之前他为了逃命激发的虎魔功消耗了他太多气血。
但是吴蚍蜉毕竟身有国术,他手掌猛的捏紧,就如同钢铁钳子一般死死捏住了黝黑汉子的脚板,一下用力,仿佛连骨头都要捏碎一般。
黝黑汉子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但这时候却是立刻讨饶起来,大声喊着好汉饶命的话。
吴蚍蜉看了看周围的尼姑,他就放开了这黝黑汉子,只是低沉的喝道:“滚!”
黝黑汉子收回脚板,那里还敢多说半句话,甚至连泼皮输人不输阵的逃跑语都不敢留,低着头就往尼姑庵外窜去。
待到这泼皮跑远,几个尼姑才敢扶起哑巴小尼姑,这时她们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说着,一个尼姑对着吴蚍蜉道:“你对小哑巴说了要带她走,对吗?”
吴蚍蜉认真点头。
另一个尼姑就道:“你如何带她走?看你这伤,看你这人,就是亡命天涯的,她如何跟你走?”
又有一个尼姑也同时道:“她这就开始为你守身了,可是我们不做这个又能做什么呢?只能饿死吗?”
吴蚍蜉却是一言不发,他甚至连回答一句的念头都没有,只是对着几个尼姑道:“照顾好她,我自有后报。”
说完,他居然也径直往这尼姑庵外走去,正是循着那黝黑汉子离开的方向大步追踪。
为什么那黝黑汉子连几句口头话都不敢放?
因为这个村子里的泼皮是真见识过一些好歹的,他识得一种人是他惹不起的,不单单是惹不起,甚至连一句话他都不想和这类人多说,这类人光是在他面前,他都会两股打颤。
就是那种杀过人,见过血的人。
吴蚍蜉不但杀过人,而且还杀了不止一两个人。
此刻的他眼中尽是杀意,这时月黑风高。
正是杀人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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