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受张先生教导,张先生是信奉“唯科举论”的人,没少给原身灌输这些。
如今的世道,科举是第一要义,更有一帮子文人,追捧只有四书五经方为正道,其他一切诗词歌赋,包括“君子六艺”等,都要让到一边,只是“外物”,更严重一点的甚至还要被打上邪门歪道的标签,想来自家大哥想要画画,也被大家长们否决了。
确实,从道理上来讲,这世间万中无一的天才、能够兼顾多者的人还是在少数,更多的普罗大众精力时间有限,在有限的时间内专心做好一件事都算不错了,若是放任沈江云将过多的时间投入在画画上,那么放在科举上的时间精力必然就会少了。
以沈江云十五岁只是考中了一个童生的水平来讲,还远不到科举天才的程度,想要兼顾,确实不容易。
沈江霖理解地点了点头:“大哥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这与他关系不大,何必出去多嘴多舌,况且尊重他人兴趣爱好,从现代穿越而来的沈江霖认为,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沈江云心里安稳了些,原本他不想同沈江霖多说这些,但是架不住沈江霖看似是真的懂画,平日里沈江云只能自己通过临摹名家画作,偷偷看一些画家随笔领会奥义,却从来没和人深入谈过。
沈江云怎么也不会忘记,自己十二岁那年,在父亲寿辰前费了一个月的功夫,画了一幅寿星蟠桃图,那一个月他晚上一直偷偷作画,画稿都画废了无数张,就是为了给父亲一个惊喜。
可谁知道,沈江云呈上寿星蟠桃图后,非但没得到夸赞,反而被父亲气怒到撕毁了,大声斥责他不务正业、玩物丧志,将心思都用在了这些旁门左道上了!
哪怕后来沈江云知道,当日正好父亲与他先生见过面,先生言语之中有提及到自己这段时间心思似乎不在功课上一事,所以自己才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可是事后,父亲犹自不罢休,将他书房里所有的作画工具都搜罗了出来,当着他的面一件件给烧了,甚至将他平日里练习的画作也烧个精光,不管他如何苦苦哀求,都一件没给他留。
自此之后,沈江云彻底丧失了和沈锐去谈论学画可能性的心。
所以画画对于沈江云而言,是一件隐秘的、不孝的、错误的事情。
可是再怎么压抑自己的内心,对于一件事物的喜爱还是会让沈江云在四下无人时继续掏出笔来作画,画完之后有些得意之作舍不得销毁的,就藏在无人问津的一些书册后头,闲暇时拿出来赏玩琢磨。
可以说,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没有经过名师指点,没有大量的时间进行练习,只靠着自己的天赋和课余时间偷偷摸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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