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连新婚夜也能酣然大睡的人。这不睡不知道,一睡就出了问题。
第二日,萧平铮起床,就听到管家传报,说是沈宁鸢病了。
“病了,怎么病了?”萧平铮扣上腰间皮带讶异道。
庄管家回道:“说是昨晚受了风寒,今早起来头疼。”
呵,这是昨天被吓到了?萧平铮无语,怎么这么点大的胆子,这就被吓病了。
好歹是自己夫人,萧平铮用过早餐后来看她,沈宁鸢果然病秧秧的,一张小脸无精打采。
见萧平铮进来,沈宁鸢艰难起身。
“不用。”伸手按住她,萧平铮问:“怎么说病就病了?”
沈宁鸢心情沮丧,说话时都有些自暴自弃:“我是这样的,只要心头稍微有点事,晚上睡不好就头疼,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我已经习惯了,夫君不用管我。”
习惯,你都习惯什么了?
萧平铮将手放到她额头,感觉没有发烧,也只能道:“那你歇着吧,皇后那里我帮你回掉。”
“多谢夫君。”顿了顿,她又道:
“夫君,我当真不是故意生病的,我这是体质问题,我的体质就是容易生病。”
“是,是,都是你体质原因。”
也不想想,体质难道就不是身体的一部分了?说到底,还是她身子骨太弱了。
萧平铮慰问完不久,人就离开了。
沈宁鸢人有些清醒过来了,支着下巴想,希望皇后不要以为我是不想见她,虽然自己的确不想见她,但生病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生病属于触发条件之后的必然情况,是偶然与必然的结合,总而言之,不是心理作用。沈宁鸢以为这事就算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当日,萧平铮回来跟她说。
“皇后听闻你病了,改了进宫日期,我们改日进宫。”
“”
这面是非见不可是么?
头疼只是小病,在房里养了两日就好了,沈宁鸢不想给人沈家女胆小如鼠的印象,病才好,就托萧平铮汇报给皇后,皇后也知晓她的意思,次日就招二人进宫。
这是沈宁鸢头回进宫,往常最近,也是隔着宫墙张望,如今进了此间果真是非同凡响。
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太和大殿前广场旷远开阔,铺石阶上千,几座大殿呈环抱式簇拥在太和大殿广场四周,廊檐高翘居高临下,好似一头长尾环衔的巨龙半眯着眼俯瞰大地,人置其中,则是战战兢兢,临深履薄。
终于跟随领路嬷嬷到了皇后寝宫,即建宁宫。
“臣,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建宁宫中,皇后身着一件青红两色大袖袍,上织鸾鸟朝凤绣纹,领口处间以小轮花,头戴一顶镶绿宝石镀金凤凰发冠,从神情到发饰,一丝不苟,端的是雍容华贵。
“本宫听闻,王妃前几日生了病,可好些了?”
“谢娘娘关心,臣妇只是夜里偶染风寒,头疼脑热,如今已经好了。”
“这就好,看你这单薄的身子,的确像是容易生病的,看着真叫人心疼,等改日我叫宫里送一些养身的丹药给你。”
“多谢娘娘。”
皇后又转向萧平铮:“王爷回京城,都习惯了么?”
“我本就是新京人,只是离开了几年,如今回来,很快就适应了。”
“那好。”说罢,她神情忽然透出几分揶揄,笑着说:
“那你们二人的新婚生活,可习惯了?”
沈宁鸢来之前就预料到会有这个问题,就跟过年长辈问孩子感情状况似的,沈宁鸢扭头看了眼萧平铮,萧平铮神情淡淡,看不出开心也看不出不开心。
“回皇后。”沈宁鸢脸上泛着淡淡红晕,羞怯地说:
“臣妇初为人妇,有许多不懂的地方,都是王爷体谅,在此,特向王爷致谢。”
“哟,王爷,王妃向你道谢呢。”
萧平铮伸出手,作了作揖:“不敢,我也是初为人夫,若有哪里惹了夫人不快,还望夫人体谅。”
“这就对了,都是第一回成亲,哪有什么都懂得,互相体谅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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