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未湫本来以为送回去明晃晃告状的纸条好歹会让他哥难受两天——虽然他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但自个儿慈爱的老娘他还是下不去那个手的,既然下不去手,估计只能挨上两句训,哪想到隔天他还没睡醒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呼喊什么。
侍人瞧他被惊动了,隔着帘幔躬身回禀道:“禀王爷,太后娘娘送了赏赐来。”
姬未湫脑子还转不动,过了几秒钟才领悟到其中含义,他翻身坐起,几名侍人迈着无声的步伐将四处帘幔束起,又有侍人上前来为他披衣穿鞋,他走到窗前一看,顿觉头疼。
要知道他们可还在船上啊!这可是运河的中央啊!他的老母亲愣是派了船追了上来,一箱一箱给他搬东西,东西还是其次的,他老母亲好像给他送了一船的人来。
“云因?“姬未湫仿佛看见了熟悉的人。
在人群中指挥搬弄的宫女抬头望来,随即快步而来,她走得虽快,却依然十分优雅,她行了一个礼:“奴婢云因,拜见殿下。”
姬未湫有些愕然地道:“云因姐姐,怎么是你来了?”
这位可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这是他母后身边代掌凤印的女史,正儿八经从一品宫令,后宫一应都是这位云因女官在打理。
云因笑道:“娘娘慈恩,怜奴婢久未出皇宫,特令奴婢来跟着殿下开开眼界。”
云因六岁入宫,十岁在太后身边侍奉,如今已在宫中磋磨了三十载年华。
“那姐姐先忙,待歇过气后再来寻我也不迟。”姬未湫颔首,侧脸吩咐道:“不得慢待。”
所处侍人皆恭顺而应:“是。”
云因谢过姬未湫后继续去忙活,姬未湫则是去梳洗更衣,等到他这里收拾得差不多了,云因也恰好来求见。云因是自己进来的,一进来便屏退所有侍人,与姬未湫行礼后道:“娘娘有言,殿下坐听即可。”
姬未湫还拿着筷子呢,云因已然上前为姬未湫布菜,待夹了两三道菜,这才侍立于一侧,温和地说:“小殿下,娘娘有言,圣上自有打算,圣上既不曾与殿下交代什么,那便是无事,请殿下莫要胡思乱想,免得坏了兄弟情义。”
姬未湫慢吞吞地吃着一个南瓜包子,等咽下去了这才道:“母后没说其他的吗?”
云因含笑摇了摇头,又见姬未湫好奇地看着她:“母后都没有去问一问皇兄吗?”
他这是含蓄的说法,实则他想知道老母亲有没有去骂他哥。
“并未,娘娘说了,当哥哥的护着弟弟是应当的。”云因又笑着摇了摇头,姬未湫则是有些失望地低头继续啃南瓜包子。云因见状不禁失笑,她缓和地说:“娘娘实在是担心小殿下,恨不能亲来,只因凤体贵重,这才不得不作罢。娘娘心系殿下,特派了奴婢前来服侍。”
姬未湫不禁笑了笑:“母后疼我。”
哪想到云因下一句就叫姬未湫如遭雷劈,只见云因抿了抿嘴唇,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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