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又迟疑:“木耳啊,嫩嫩软软的,泡到水里就变大,在我嘴里‘咯吱咯吱’的叫。”
看到楚岭的表情,唐开灼又夹了一块,他用筷子轻轻拨了拨木耳:“那么一小点东西,一泡在水里就膨胀,又滑又软,一下子就活了,碰一下还会蠕动,简直像个混混沌沌的小妖怪。”
楚岭一下子就‘’。
他目光在那块木耳中停留了几秒,实在没有看出哪里像‘小妖怪’。
唐开灼见状笑了起来:“你别在意,我经常有这种”他耸了耸肩:“奇奇怪怪的想法。”
楚岭笑了两声,不是社交场上体面的笑,而更加真实愉悦,这种笑意让眉目中多了几分舒朗,看起来很符合这个年龄男人脸上的表情。
二十七岁,读研的话才刚毕业两年,稍微被社会磨了些锐气,但眉间仍旧是意气风发。
但楚岭身上这种朝气很少,他大多数是稳妥克制的,静水沉渊不露声色。
“你想象力非常丰富。”窗外大楼灯光已经打开,霓虹灯照映在玻璃上,楚岭的目光中有轻微的光芒:“我想象力比较匮乏,很多东西只有见过才能记住,至于将不同事物联系在一起,除非关联极大。”
唐开灼用舌尖轻舔了一下牙齿:“你可能天生就是商人好苗子。”
“你大学学什么专业?金融?”
楚岭应下:“是,后来去国外又辅修了一门别的。”
唐开灼好奇开口:“是什么?”
楚岭道:“天体物理,后来细化到恒星天文。”
唐开灼心里‘我去’了一声,这玩意听起来就牛逼,而且他还一窍不通,连话题也扯不来几句。
他退而求其次:“那你这门课在哪个学校读的书?”
楚岭又轻描淡写地说:“圣安德鲁斯”
唐开灼在停了那么两三秒后干巴巴开口:“很不错呀。”
楚岭抬眼看他,一针见血:“没听过吧。”
唐开灼捂着额头:“我只听过剑桥牛津帝国理工伦敦大学这些,你为什么要点出来,这样不但显得我很没见识,而且显得你也不行啊。”
楚岭冷静道:“我第一学位的学校你听过。”
唐开灼痛苦地放下手:“好了打住,少爷别装了。”
楚岭眸子中有细亮的笑意,仿佛漆黑夜空中璀璨烟花,只一闪而逝:“这个学校qs排名不高,没听过很正常。”
唐开灼一顿饭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他站起来把餐盒收拾好,转换阵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并且邀请楚岭一起坐上来。
黑色茶几上放了一管药,锡制的药管微瘪,唐开灼主动解释:“之前脸被猴子抓伤,这些天一直涂药。”
唐开灼侧脸划痕不细看已经看不出来,楚岭目光却很认真,他注意到对方皮肤上仍有细长淡淡痕迹。
“今天还没涂?”
唐开灼无所谓地应了一声:“涂完有点热,脸还能忍受,手感觉非常怪。”
楚岭看着那条细细的痕迹,仿佛一柄金制刀具上留下划痕,称不上磨损,但看起来总不美观。
他收回视线,只吐出几个字:“我给你涂。”
唐开灼眨了眨眼睛,然后递出来一个大大的笑容:“行,我去洗把脸。”
唐开灼飞快洗完脸回来,见楚岭已经站起来,拿着那管药在看,他取了手套递过去:“戴着吧,不然手真的难受。”
楚岭净手后擦干,伸手戴手套。
唐开灼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
楚岭手掌宽,手指长,一手微垂着,另一手往上抻,带着青筋的手背被箍进透明而薄的医疗手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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