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来工作之后就没怎么接触了。”
许应有点意外,“你还写过?”
“嗯,就写着玩。”
许应总觉得这人在自谦,难怪他一直感觉傅律师身上隐约有点文艺气息,现在看来是受长辈们的影响。
“许老师呢,当初为什么会看《玩偶之家》?”傅朝年反问。
“就刚好有那个。”许应说。
他和傅朝年不一样,他当年去看话剧只是因为无聊,连票都是在小程序上随便买的。
许应记得那时候整个剧场里只有他和另一对情侣。他坐在前面,那对情侣坐最后面,开场没多久就开始拥抱接吻,根本就不是来看话剧的。
许应本来以为自己第一次看话剧会睡着,但那场《玩偶之家》,他全程认真地看完了。
他不记得女主人公的名字,却记得女主人公是如何醒悟,如何看清、如何离开那个把她当成“玩偶”的丈夫的。
散场后,那对情侣拉拉扯扯地离开,许应一个人在那家快倒闭的剧场门口的台阶上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天将破晓,他才隐约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到了。”傅朝年忽然拍了下许应的肩膀。
许应回过神来,“这么快。”
周五晚上来看话剧的人还不少,成双成对的情侣占绝大多数,许应和傅朝年并肩往里走的时候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有两个结伴而来的女生看着像是想来要个联系方式,但她们又不确定许应和傅朝年的关系,所以一直蠢蠢欲动没有上前。
傅朝年瞥了她们一眼,不动声色地抬手虚扶了一下许应的腰,脑袋靠过去在许应耳边轻声说:“小心台阶。”
许应没察觉到什么异样,点头说好。
但刚刚那一幕在外人眼里看来就像是傅朝年搂着许应亲昵地说悄悄话一样。
两个女生彻底死心了。
花园剧院内部的风格有点仿照维也纳金色大厅的风格,不过是缩小版的。
观众席整齐地排列在舞台前,许应和傅朝年在前排位置上落座,离舞台挺近的。
剧场熄了灯,许应才想起来问傅朝年,“是什么剧目?”
许应全程连票都没看过,都在傅朝年手里,刚才进场的时候也有点分神,所以什么都没注意到,更没发现此刻他们周围坐的全是手牵着手的情侣,或者夫妻。
傅朝年挑眉,笑得有几分高深莫测,“许老师认真看,看完就知道了。”
“嗯?”
怎么神神秘秘的?
许应疑惑地皱了下眉,他不知道傅朝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看起来一副图谋不轨的样子?
“你到底……”
“嘘。”傅朝年的食指轻轻压在了许应的嘴唇上,低声道:“开始了。”
之后傅朝年便坐正了身体。
许应看他神色竟然如此认真,愣了一下,随后也认真起来。
话剧的故事背景是西方,许应分不清楚这是古典主义还是浪漫主义。
两位东方青年演员做了夸张的妆造,女主人公身穿华丽又夸张的红色长裙,头戴珠宝,在聚光灯下起舞时像一朵绽放的高傲而热烈的红玫瑰。
男主人公是一位帅气矜贵的公爵。
许应离舞台很近,能清楚地看到每一位演员脸上的表情和每一个动作细节,很快就被舞台的灯光和音乐代入进去。
……
序幕是一场晚会,男女主人公偶然相识,男主人公对女主人公一见钟情,第二天便突兀地带了许多金银珠宝上门提亲。
“亲爱的艾莎娜,我已经深深的无法自拔的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我请求你嫁给我吧,成为我的妻子,成为我共度一生的另一半,莱恩,也就是我,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一切。”
艾莎娜优雅又惶恐地拎着裙摆后退两步,不可思议地摇头,“哦不——莱恩公爵,我真是想不到您竟然说爱我,您怎么能够说爱我呢?我甚至才刚刚得知您的姓名,这简直是、实在太荒谬了!”
“是的,荒谬,但那又怎么样呢?爱就是爱,难道还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吗?”莱恩指着自己的胸口,深情地说:“这里,我的心脏告诉我说它爱你,第一眼就爱上你了。”
“所以亲爱的艾莎娜,请跟我结婚好吗?我们现在就去结婚——好吗?”
……
一瞬间,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下来。
许应的眼皮跳了一下,有点被震到了。
他下意识转向傅朝年,眼里仿佛写着一句:你选的话剧这么勇吗?
一上来就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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