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做了外室,最后在不得不坦白之后,直接把人抬入到了林府,让温蕙做了妾。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林映雪很难叫林怿父亲,“他、他怎么能这样做?他不是最为秉承君子之道吗?他还在礼部任职!”
欧嬷嬷脑海之中出现的画面是温蕙发狠地用剪刀去刺林怿,而林怿哄着温蕙,不在意身上的伤,反而担心温蕙伤着自己。
“老爷说是爱蕙娘,不可能让蕙娘离开他……”欧嬷嬷摇摇头,“我老了,我不懂这些,也不明白老爷为什么这样做。”
欧嬷嬷见着林映雪还在思索,用手捏了捏对方的耳垂,转了话题说道,“你也别怪你娘,她也难受着,要知道温家还在的时候,蕙娘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从未想过做人的妾室。”
“我明白的。”林映雪想着,难怪温蕙从不让自己叫她娘亲,只让自己叫她温姨娘,只怕也是用这个称呼提醒她只是妾室的身份。
林映雪只有在私下里和欧嬷嬷相处的时候,才会称呼她为娘。
“时候也不早了。”欧嬷嬷说道,“你早些洗漱安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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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的主院里此时也悬挂起来了灯,而汪氏的房间里更是烛火通明。
八角琉璃灯里的烛火反射出亮丽的光,加上烛火用的多,整个房间亮得宛若白昼。
汪氏的屋子富丽堂皇,多宝阁上的摆件让人目不暇接。
这些都是长青侯府当年给汪氏准备的陪嫁嫁妆。
汪氏一边拆掉耳环,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镜子是从番邦来的,是难得的琉璃镜而非铜镜,可以把人的面容照得清清楚楚。
她仔细地挑出了一根白发,让丫鬟贴着根剪断,然后放在了一个百蝶穿花檀香木匣子里。
吱呀一声门响了。
有人脚步声匆匆而来。
汪氏转过身,对着来者钱嬷嬷埋怨说道:“嬷嬷你看,又挑出来一根白发,为了宝珍这丫头可真是操碎了心。”
钱嬷嬷只是一扫匣子里白发,挥了挥手。
其他丫鬟都退了下去。
等到人都走了,汪氏表情严肃起来,说道,“怎么了?散播傅嘉泽的消息有什么不利?还是侯府那边说了什么?”
“不是不是。”钱嬷嬷连连摆手,眼神满是愤怒,强行压低了声音。
“是温氏主动让人去请老爷,老爷才从礼部出来,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一头钻入她的院子!”
汪氏一听是涉及到了温蕙,立即舒展开眉眼,不在意地挥挥手,“钱嬷嬷,不用那么急,这算是什么大事啊。”
钱嬷嬷一拍大腿,“温氏那个小妖精开始勾人了,岂不是大事?”
汪氏噗嗤一笑,“女儿都到了要嫁人的年龄,还是什么小妖精,要说也是老妖精才是,喏,她当年比我还大一岁,看我这匣子里的白发,汪氏也老了。”
钱嬷嬷欲言又止,汪氏若是与温蕙站在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凝在温蕙身上,那皮囊着实漂亮,而且最重要的是,到了现在,温蕙宛若还是恰恰双十出头,艳丽无双。
汪氏看着钱嬷嬷的表情,想到了温蕙的容貌,笑容淡了一些。
“好了,钱嬷嬷,不就是老爷去了她那里,算什么大事?平日里,他就会假借要过问二丫头的事情,平白去那边受白眼,现在温蕙招招手,他岂不是像哈巴狗一样对着对方摇尾巴?”
最后的话让汪氏自己笑了起来,“我这个比喻可说的真好,林怿就是温蕙手中的一条狗。”
汪氏在丈夫要把温蕙抬入到房中的时候确实是又惊又怒,对温蕙也提防了很久,后来知道温蕙与林怿的事情,温蕙还用剪刀戳了林怿十几戳子,王氏反而对温蕙升起了微妙的同情,等到后来见到了十几年如一日温蕙对林怿横眉冷眼,她对林怿有些幸灾乐祸。
林怿跪舔温蕙又如何?温蕙还不是不理他?现在不过是为了女儿稍稍和颜悦色一些,就能够想象到这条狗的狂喜。
汪氏啐了一口,带着发泄的快意。
“所谓是一物降一物,林怿在温蕙那里屁也不是。”
钱嬷嬷说道:“以前温姨娘闷不吭声的,现在都去找老爷了,夫人,这不得不防。”
“那么多年她都不肯对着林怿低头,现在为什么?”汪氏手指点在梳妆台上,对着嬷嬷说道,“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宝珍那丫头把二丫头折腾得太过了,让这温蕙开始护犊子了,那么多年都对林怿冷淡,现在就算是稍稍缓和,也算不得什么。罢了,不说她了,我还是烦心宝珍的事情。”
想到了林映雪,又难免想到林宝珍的预知梦,汪氏想到了林映雪做了谢公子的贵妾的事情,当时她追问过女儿一句,温蕙是不是死了,最后得到了女儿肯定的回答。
也是……
倘若不是温蕙死了,温蕙当年因为妾室的事情闹得那么厉害,怎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
可惜了,倒是不能看到温蕙死了,林怿是什么模样?
汪氏转念一想,既然在女儿的梦里温蕙死了,她现在只需要静静等着,就可以看到温蕙是怎么死的。
想到了这里,汪氏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来。
钱嬷嬷说道:“大小姐也懂事了,本来不是说要让二小姐在院子里抄佛经,还不是把二小姐放回去了?”说到了这里,钱嬷嬷又忍不住说道,“夫人,我刚刚去了侯府,侯府说再让我确定一遍,真的要散播那些消息?要毁了大小姐和傅嘉泽的婚事?”
预知梦的事情太重要,汪氏自己心中有数,并没有告诉别人,此时点头说道:“我确定,劳烦嬷嬷再跑一趟,这消息尽快散出去,好让傅嘉泽知难而退。”
长青侯府再得到了汪氏的答案之后,虽说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确定了不是林宝珍肆意妄为,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准备清早就开始散播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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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
当天边迤逦有了金色的光,照在宫殿的琉璃瓦上,琉璃瓦灵动地泛着光,宛若是光的海洋。
日头渐渐升腾起,一辆青帷马车停留在巍峨宫殿的一处角门。
大约等了一刻钟,角门打开,从内里出了一人。
领头的内侍带着马车迎了上去,同时对宫中出来的人行礼:“傅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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