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
曹洋当她情绪低落,于是便安慰道:“你别太累了,好好休息,周一上班得要打起精神。”
“我会的。”陈砚心温和道,“谢谢曹工。”
京市的夜晚总是人声鼎沸,无论是高架公路,还是胡同巷里。幸好有了曹洋的回复,陈砚心才不至于那样自责,不过她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能在工作中再次发生低级错误。
她在挂断电话后很快接到了廖途的电话,从翠华郡出来,她都没想起要给他回电话。
廖途第一句话便是问她:“在加班?”
陈砚心犹豫了下,回他:“算是吧。什么事?”
廖途轻声说:“没有事情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我有时候觉得你真的是工作狂女友。”
陈砚心笑了声,很快收回。她有些累,过往的车辆疾驰版经过,她此刻却无心打车,径直朝向地铁站走去。
陈砚心有点茫然,她和廖途异地几个月。曾经还以为相隔两地并不能改变他们的感情,毕竟她之前对廖途那样狂热。可今晚,她确实不想多说一句话。
廖途说:“我下个月在京市有个比赛。我导师虽然比较抠,但我和她说清楚,腾出一晚去找你,应该没问题。”
陈砚心:“好啊。”
“你有时间吗?”廖途说,“我感觉你比我还忙。”
陈砚心看见地铁口了,为了今天和迟镜爻的晚餐,她并没有换下高跟鞋,开车开得小心翼翼,小腿肚酸得发胀。
她说:“我现在不确定。”
陈砚心走进了地铁站,扫码前挂断了与廖途的电话。
她想静一静,可是静下心来,脑子里全是李翊贤对她趾高气昂的画面,她原本以为自己不在乎的。
陈砚心觉得她和李翊贤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处在同一空间内几乎没有好好相处的可能性。他对她的职业和人品存在偏见,身价令他整个人充满傲慢。
陈砚心本想与他好好谈谈sd卡的事情,事实证明她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这种低沉情绪她无法与廖途沟通,就像是对方也很少与她诉说烦心事。
出来地铁站,拐进胡同巷,陈砚心终于步入久违的家门。
此刻的陈桥望一如既往地躺在躺椅上听戏,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堂屋门外的灯泡坏了,光线暗淡。陈砚心随口提了一句,陈桥望不甚在意道:“明天买了换上。”又抬头,“心情不好?”
陈砚心倒了杯水喝下,坐在狭小沙发上换鞋,说:“心情挺好的。”
从灯火通明的别墅门口穿越漫长街道寻到这一狭隘僻静老屋,陈砚心竟然心生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告诉陈桥望,下个月廖途来京市。
没成想陈桥望直接发了火:“他来做什么,没本事的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真不是陈砚心护着廖途,只是陈桥望这话过分。
“重点大学研究生,到你嘴里这么不值钱?”
“学历等同于人品吗?”陈桥望一个瘪嘴,“我说他不是好东西,就不是!”
或许是不满于廖途回到距离家乡更近的海市,没想过他和陈砚心的未来。亦或是护犊子心态,陈桥望口无遮拦。
陈砚心低声吐槽:“你是很优秀的人吗?”
“我不是!”像是听到什么了不起的话,陈桥望气得声颤,指着她,“你是,你是。”
陈砚心不想揭他短,只是想起来从未谋面的母亲的姐姐,听说是因为嫌陈桥望过于贫穷,才会在她几个月的时候选择离开。
陈砚心的母亲是南方人,年轻时来京市游玩,被长相英俊多才多艺的陈桥望吸引,坠入爱河,不顾父母反对步入婚姻。
到头来,落了个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
不过,陈砚心从未听过父亲和奶奶说母亲的坏话,他们总是客观评价,说她心思单纯,不谙世事,亦不能承担责任,忍受苦难。
陈桥望这人像是没脾气,刚说完狠话,转头又问:“吃过饭了?”
“嗯。”陈砚心说,“你吃过了吗?”
“嗯。”
对话终止了。
陈砚心拿了身衣服,走近狭仄老旧洗手间,用一根木棍抵门。
漆黑如墨的夜,看不见点点星光,陈桥望留了一盏灯,自顾自拉起帘子,翻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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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心周一去上班,中午的时候,前台通知有她的快递。
拿着轻飘飘的纸盒,陈砚心完全想不到自己买了什么。
陈砚心直接在前台划开密封胶带,里面放着一个信封。
她顿了顿,很快拿出。
她微微蹙着双眉,表情疑惑且紧张。
直到手机震动——
一个陌生号码。
“收到了么?”
他的声音还是那般低沉,可细细听来,似乎仍是多了几分轻挑,宛如他对她一如既往的姿态。
狂妄不羁。
陈砚心下意识抿了抿唇,阳光投射在她瓷白的肌肤上,呼吸都渐渐变沉。
“李先生?”
“是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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