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然会信,毕竟陛下为尊,说什么也不会有人怀疑您。可国师在,他只要露出一点怀疑,臣妇便有翻身的余地。便说陛下手中的玉璧吧,虽小巧精致,可玉器沉重,陛下刚刚欲要摔它是还紧紧攥在手里,陛下自小娇生惯养,想必现在手上有了印子,可臣妇没有摸过玉璧,自然不会有那玉璧触手的印记。”
卫燃不着痕迹地松了松紧攥玉璧的手,脸上有了些波动,他冷笑道:“呵,朕可是听闻国师与夫人并不和睦,国师凭什么会听你辩解?”
话是这么说,可心底也差不多信了,她能想到法子找来慕如归,恐怕慕如归心底大半是会信她的,那今日这招怕是没用了。
祝卿若眨了眨眼,疑惑地看向上方的卫燃,“陛下是从哪里听闻的?臣妇与国师不说两心相许,可到底是夫妻,就算没有情意,那也有自小相识的情分,怎么会连解释都不听呢?”
卫燃被她通透的眼睛看得一滞,心中动摇不已,原本是听了系统的话知晓慕如归祝卿若二人正闹矛盾,慕如归又是个不爱参加宴会的性子,这才想趁机做些什么,可如今祝卿若这等话语,却让他醒神。
是啊,他二人是官配,就算现在慕如归没有发现对祝卿若的爱意,也一定会给她尊重,怎么会不听她解释?
再加上刚刚霍心说的话
【老奴看那国师与夫人仿佛不像外人说的那样毫无感情,二人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着生疏实际上一举一动都亲密得很。】
这些想法在卫燃脑子里划过,现实只是一瞬,在祝卿若说完后,他就放下了玉璧,一味盯着祝卿若的脸。
女子自进门起就跪在那,脊背挺拔,不露一丝怯意,口风也严实,丝毫不觉她在戏耍他拖延时间,反倒是他多次露了本性。
这一局,怕是输惨了。
卫燃移开眼,手指向他的寝殿,“衣柜旁第二个花瓶。”
他没说任何指令,祝卿若已了然于胸,她朝卫燃行了一礼,起身时身体微微有些晃荡,但很快又平复下来,脚步稳当地往来时的地方去。
空荡的殿内忽然响起非常细碎的声音,卫燃理了理衣服,冲门口道:“宣。”
慕如归进来得很快,脚步快速,在卫燃盈出笑意迎接他时,他已走到卫燃身边检查他全身。
慕如归眉头紧锁,目光聚集在卫燃身上,着重打量他脖颈与四肢等容易受伤的地方,“哪里受伤了?没事吧?”
卫燃闻言愣住,“受伤?”
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快得让人抓不住。卫燃瞳孔骤然一缩,墨色眼眸涌出点点暗色。
慕如归还在检查他是否受伤,被卫燃一把抓住手臂,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在慕如归不解的眼神下,卫燃合上眼眸忍了忍心中躁意,睁眼后又是满眼的笑,“哪有受伤?不过是唬你罢了。”
他不仅不能揭穿她,还要帮着打圆场,可真是满盘皆输。
看着卫燃不似作假的表情,慕如归长长舒了口气,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通批评,“下次若再传假消息,便不要再叫我老师了。”
卫燃笑容满面,却不及眼底,“再不敢了。”
那个女人敢不敢,他还真不知道。
望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内殿,卫燃嘴角挑起一道笑来,半分真半分假。
倒是比之前的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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