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八点半,她发现自己忘记买晚餐。
爬上床,她打开手机q发现l君在和她分享晚上吃的盐酥鸡有多难吃,摸了摸还空唠唠的肚子,初礼苦笑了下,打字——
初礼翻了个白眼,今天她都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了,扔开手机正想无视l君这废物,这时候对面的语音呼叫就过来了,初礼犹豫了下——认识这么久了,因为一直保持纯洁美好的网友关系,她从不跟l君语音……
她抓过手机,摁下接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对面“喂”了声——
嗓音低沉磁性。
居然还挺好听。
初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对面只听见她呼吸的微弱声音,知道她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手机旁边,只是没说话,于是便继续开口道:“怎么回事啊你?吃了火药似的?”
男人的嗓音温和,带着完全能够熄灭人怒火的平静。
初礼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瞪着手机瞪了一会儿……在l君那好听得过分、听多了还有点耳熟的声音中,紧绷了一天的心突然哗地一下放松了,她微微蹙眉,然后用略微沙哑缓慢的声音说:“试用期快结束了,所以我今天把昼川的合同拿回出版社了,原本想着过几天再拿,因为怕拿下太快老苗不高兴——他本来就看我不顺眼……后来,这东西拿出来我以为没事了老苗最多就是不爽,谁知道他安排跟进这本书时所有活都把我撇开了——他居然撇开我,有没有搞错啊这本书是我签回来的,我他妈和条狗似的天天蹲在昼川家门口签回来的合同……”
l君安静地听着她语无伦次的抱怨,直到这会儿才突然开口无奈道:“……昼川可没把你当狗啊,你可别瞎带入。”
“你又不是昼川你懂个屁!”
“那么气你辞职啊,拍拍屁股走人。”
”烂的是老苗又不是元月社,我不当逃兵。”
“再说了,”初礼拍了下手机,就好像这样她就能揍手机那边的人似的,“我另外个同事告诉我,如果校对都做不了,基本这本书接下来的活儿都跟我无关了——那怎么行啊,我签合同时候答应了昼川,要给他好好卖这本书,要给他好好宣传,做好看的封面……现在这书跟我没关系了,人昼川搞不好觉得我就是一只会画大饼的骗子……”
初礼说到这,越发觉得特委屈,忍不住声音一顿哽咽了下——
“他以前就嘲笑我神笔马良了。”
l君那边传来手机掉地的声音。
还有狗叫。
……他还养了狗啊?
初礼脑袋已经成一片浆糊只是迷迷糊糊地瞎想,抬起手擦擦眼睛,眼前又迅速变得模糊,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她真不想哭的,但是听着l君那耐心温和的声音,她一下就放飞了自我……
就这么呜呜嗷嗷地哭上了。
“不是,多大点事,你哭什么?”电话那边男人声音有些暴躁,听上去似乎是皱起眉了,“这事已经定下来了?这书的责编定下来了?你没反抗?平时虎了吧唧的这时候就他妈心甘情愿吃哑巴亏?”
“还没有定下来,我反抗了,”初礼这一哭就停不下来了,这几天的委屈啊开洪泄闸似的,她抽抽搭搭断断续续道,“我反抗了啊,但是老苗是副主编……”
“副主编这么了,他说得算个屁啊?”
“……至少比我说的算。”
“责编是谁昼川说得不算?元月社吃了脑残丸不过问他就把责编定下来了?以后不想合作了?”
l君嗓音低沉,因为沾染上恼火显得特别威严……在这一连串质问中,初礼抽抽鼻子,脑子清醒了些,她稍稍变得没那么绝望将脑袋从膝盖上拿起来:“没有,主编确实说是要问问昼川的意思……”
电话那边一顿,几秒后,男人怒火稍稍压下来了,特别困惑道:“那请问你在哭什么?”
“问不问有什么区别啊,昼川又不能向着我!我好不容易争取回来的!!我的昼川啊!就要被猪拱了!我能不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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