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太了解她了,先前还满嘴狗屁吃屎的,一转脸就甜甜地喊人家大人?
-总之你正常些。
张知序努力找了个理由:毕竟是做武吏,太柔弱会让人看不起。
的确,整个衙门全是男武吏,她这样的女武吏光是走进门就感觉有无数道目光压过来。
张知序不是没见过这么多人,但这些人以前在他面前都是低着头的,他哪里有过这种自己仿佛是砧板上的肉的感受。
不由地后退半步:要不还是去隔壁吧?
陈宝香费力地抬腿:来都来了,再说,一个衙门里文吏职责分得太细,巡市的不能管斗殴,记账的不能理诉请,不如做个武吏,哪儿都能跑一跑。
她说的是民间常见的事情,张知序却突然被说服了。
原本让陈宝香来造业司就是为了方便掌握司内的最新进展、及时让张溪来和九泉下令调度,若真被困在一处细职里倒是麻烦。
于是,陈宝香的公职生活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在张知序看来,当小吏是很轻松的事,毕竟不管出什么问题,都不会由小吏来担责,只用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但怎么没人告诉他,新人进衙门还会被同僚刁难?
“那个女的,帮我搬一下石锁。”
“那个女的,署里要巡乡,你跟六子去一趟。”
“那个女的,倒杯茶来。”
张知序听着都来气,同是小吏,怎么把人当奴仆使唤。
陈宝香倒是不慌不忙的,前两个要求都照做。但第三个,她端起茶壶,直接将滚烫的开水浇在了那人的手上。
“啊——”樊天大叫一声,抓起旁边带鞘的刀就想打她。
陈宝香反应极快,夺了他的刀,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又越过后头扑上来的人,举起刀鞘就跟他们打起来。
这样的事在武吏里是见怪不怪的,上峰也不怎么管,权当是在切磋。以往新人打不过,都会忍让个十几年,直到自己熬出头。
可陈宝香没那么多时间,她只能先将这些人打到服气,后头的日子才能顺遂。
五六个人扭打在一起还不算,外头的武吏听见动静,也加入了战场。
张知序很担心陈宝香吃亏,想出去找徐不然庇护她。
陈宝香却是打红了眼,不愿意退走,反而抄起桌椅板凳不管不顾地就往人身上砸,别人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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