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他不能说。
若是从他口中说出,那皇家的颜面,便就扫地了。
那最适合说的人是谁呢?
建宏帝缓缓的扫过一众臣子。
被他目光注视到的人,皆是低头不语。
这个时候没有人敢站出来将此案定性。
一但定性,日后若是真被翻起来旧帐,那说话的人,便是第一个要倒的!
一时间,整个朝堂皆是陷入死寂。
突然,一声“噗嗵!!”响起。
娄英启直接跪在地上,声音哀嚎:
“陛下,妖族之人贼心不死,欲害臣于不义,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他这话说出之后,群臣皆是陡然一愣。
对啊,谁最适合将此案定性??
除了苦主,还能有谁??
甚至建宏帝都愣了一下。
他注视着哀嚎的娄英启,眸中闪过一抹精芒。
“妖族!!”
建宏帝借坡下驴,声音之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寒意:
“朕,迟早要与它们清算!!”
“娄爱卿放心,朕绝不会寒了臣子之心!!寒了天下百姓之心!!”
娄英启希冀的抬头,眸中闪烁着感动的泪光:
“陛下圣明!!!”
“嗯。”
建宏帝缓缓点头。
众臣也都缓缓松了口气。
此案,便这么揭过去了。
至于陛下会不会暗中调查,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诸位爱卿,可还有何要奏?”
建宏帝面无表情,看着所有人。
曾仕林迎着建宏帝的目光缓缓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皇城司北提都职位空缺,还须早做完善,京中治安一日不可乱。”
随着他这话一出,朝堂上的几个人皆都眯了眯眼睛。
皇城司北提都这个职位。
按理说是跟曾仕林没关系的。
就是再怎么轮,也轮不到曾仕林提出此事。
但……北提都是岐王。
岐王是他主张扳倒的。
岐王是什么派系?
阉党!
是皇城司提举纪青的头号大将。
如今提举纪青正在领兵镇压北境的妖族,不在朝中。
所以曾仕林便就是要趁此机会将这话说出来。
北堤都这个职位,不能再被阉党安插其中。
他这话恰一提出。
当朝首辅,李祯便缓缓站出,躬身道:
“启奏陛下,曾尚书此言极是,京北一切治安,皆由北提都管辖,若是再无人上任,恐会造成混乱。”
看到李祯站出来。
老爹的嘴角轻轻一勾。
他行了一礼之后,便退回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目的达到就好。
他之所以将此言说出来,目的就只有一个。
那便是引战。
“阁老可有人选?”
李祯在朝中地位颇重,所以建宏帝自然是要先询问他的建议。
“臣暂时没有。”
李祯摇了摇头。
也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建宏帝的目光则是放在了曾仕林的身上:“曾爱卿,你既提出此议,想来是心中已有人选?”
人群中的老爹面上一愣,随后茫然的摇头道:
“臣只是担忧京中治安,人选……暂时还没有。”
“是吗?”建宏帝面无表情,“北提都一职,事关重大,曾爱卿为内阁学士,有务提点,说出几个名字让朕参考也是好的。”
老爹想了想,随后道:“嗯……臣觉得,还是从提司之中选任最佳,毕竟众提司也都熟悉皇城司之务,做起事来也方便许多。”
“若硬要臣选,臣觉得还是白子青合适些吧。”
老爹自然知道自己那大好儿与白子青已经形成了牢不可摧的关系网。
这个时候能提点一下好大儿的朋友也是好事。
当然,成不成他都无所谓。
“呵,曾尚书此言恐怕不妥吧?”
然而,他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户部尚书任为之面上带着冷笑:
“白子青与你是何关系,居然能当众在朝堂之上提点?”
老爹淡淡提出问题:
“提点?本官何时有过提点的意思?是陛下在问,本官在答,一切还是皆由陛下做定夺。”
说到这里,他皮笑肉不笑的向任为之:
“怎么?难不成白子青手中有任尚书的难言之隐?这么怕他上任?”
任为之听闻此言,眸中闪烁过一抹精芒,他还未开口,便已有人替他说话。
“曾大人,朝堂之上说如此儿戏之言不好吧?”
“对啊,殿上失仪之罪虽可大可小,但任尚书毕竟是朝中大臣,岂能容你如此诬蔑?”
“陛下,曾仕林当朝辱骂朝中重臣,还请治其罪。”
几个人一看任为之被老爹阴阳,便直接义愤填膺的站出来,指着老爹就是一顿输出。
老爹眉头深皱。
他初入朝堂,此时在朝中并无太多爪牙。
骂战……确实有些势单力薄。
但,那又如何?比这在激烈的骂战老爹都经历过。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以牙还牙。
然而,只听一道“噗嗵”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的注意力皆被吸引而去。
但见那娄英礼又跪了下去,他面容极为认真,声音凄凉:
“陛下,白子青白提司仅用七日,便破得臣府中要案,其境界乃是四品武夫,更有京中第一剑客之美誉,要功有功,要资历,更是随纪青参于过七年之前的寅武灭妖一战。”
“单单是战功显赫,还有勇有谋,昨日那青腹蛇现身之后,被其一剑斩于院中,此等之人,如何担任不了北提都一职?!!”
声音之中真情实意,字字珠玑。
果然,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眸子都下意识的朝着白子青看去。
此时的白子青嘴角有些难压。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娄英启。
只觉得平生又多了一位知己。
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中。
娄英启,很好,以后定要与你成个忘年之交。
“而且陛下,户部尚书任为之,公然才朝堂之上诬蔑曾尚书结党,此番重罪,不容小觑!!”
娄英启面无表情的站起,朝着任为之看了过去。
隐隐有一种将老爹护在身后的感觉。
“本官何时诬蔑他……”任为之下意识的想要反驳。
“哼!曾尚书初来朝堂不足一月,莫说结党,便是去皇城司找白提司的行房他都摸不准路该怎么走!”
“怎么就被你诬蔑成了要提点其人?!”
娄英显马力十足,火力全开,死死看着任为之:
“这还不是诬蔑?!这还不是泼脏水??”
说着,他便对着建宏深深行了一礼:
“陛下,户部尚书任为之口出狂言,诬蔑当朝众臣!臣请陛明鉴,莫留此等害群之马在朝堂之上!!”
???
老爹茫然的看了一眼娄英启。
他是谁啊?
为何要如此护着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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