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只有御史王琅傲立在朝堂之中。
但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他。
而是……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一个身影。
那道身影看似瘦弱,却极为硬朗。
他就是三品抱薪境大儒,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曾仕林!!
他只来到朝堂之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手握大权的皇城司北提都,皇亲国戚岐王殿下直接倒台……
甚至生死不知!!
一股寒意在所有人的心中浮现。
曾仕林的身影无限拔高。
老爹自然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
他面无表情,缓缓迈步,站出群臣之外。
对着龙椅之上的建宏深深一礼拜下:
“陛下圣明,天地可鉴,如此明君!乃百姓之福!!”
声音响亮而宏远。
建宏帝面无表情。
他眯着眼睛盯着曾仕林看了一会儿。
最后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
从容的从龙椅之上走下:
“退朝!!”
“恭送吾皇!!!”
曾仕林面无表情的起身,淡淡的扫视了一圈群臣。
面容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言不发,迈步朝殿外而行。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身影移动。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
国子监。
“大事了大事了!!!”
一位学子匆匆自门外进入课堂之中。
“忠远伯居然是被陷害的!!陷害他的人是岐王!现在已经伏法!!而且是被阉党之首司忠孝亲自抓起来,并当着朝臣所有人的面,把他的武道之基给毁了!!!明日一早便要押往西流”
来人语速极快,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无与伦比的热切。
听到他的话之后,课堂先是安静了一下。
随后便爆发出猛的呼声。
“阉党也开始狗咬狗了?!!”
“哈哈哈!!实乃幸事!!”
“参岐王的人,正是御史王琅!!”
“王公威武!!”
“陛下名鉴啊!!”
“…………”
讨论之声不绝于耳。
听到这些话。
曾安民默不作声,他表面上是在翻书。
心中则是暗暗思索着。
岐王倒台,忠远伯府翻案。
下一步不出意外的话,便是皇城司的人去岐王府抄家了。
得想个办法,混入抄家的队伍之中。
找找岐王府,当年从忠远伯府得到的羲皇图在哪儿。
“权辅弟,此事乃朝堂大幸,怎么不见你高兴?”
秦婉月哪怕身为女子,听得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也不由热切起来。
她自幼在父亲的教育之下,对阉党之人向来没有丝毫好感。
所以此时,她颇为好奇的看着平静的曾安民。
如秋水般的眸子眨巴了一下。
“哦,高兴,高兴。”
曾安民回过神来,他咧嘴笑道:
“岐王那厮的儿子还阴过我一把来着,我怎么可能不高兴?!”
“啊?”秦婉月愣了愣,随后疑惑问道:
“你与他还有过交集?”
不仅有过交集,他爹现在成这样还是我一手安排的呢。
这话曾安民当然是只在心里想想。
“秦姑娘有所不知,当初在太子东宫之中,那岐王之子王潜之居然拿出玄阵司特制的乌沉香欲暗害权辅……”
坐在后面的小胖太子开始滔滔不绝为秦婉月解惑。
“幸亏权辅意志坚定,不仅没有着了他的道,反而一鸣惊人……”
“嗯?”秦婉月听到小胖太子的话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面上闪过狐疑之色: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感觉眼前这个自称商户之子的小胖子对宫中的事了解的也太过全面了些。
但她天生疑心病不重,只是想了想,也并未产生什么怀疑。
“额……”小胖太子面色轻轻僵住,赶紧笑道:“我爹跟朝里有关系,知道的消息快些。”
“哦。”秦婉月淡淡的点头之后,遂若有所思: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东宫太子识人不明,能与王潜之此等小人做同窗……唉。”
说到这里秦婉月缓缓叹了口气,目光之中露出担忧之色:“我大圣朝的未来……实是堪忧。”
曾安民抿住嘴。
小胖太子面色彻底僵住。
“怎么了?”秦婉月看到二人古怪的脸色,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眨了眨眼问道:“为何这般表情?”
“哈哈,没事,秦姊姊说的对!”曾安民面露笑意朝着小胖太子看去。
这段日子与秦婉月混熟了之后,称呼也由秦姑娘便成了姊姊。
他对秦守诚那老头的芥蒂已经消退。
毕竟朝堂之上,秦守诚死参江王的消息他是知道的。
而且江王给水督书院的钱,他一分都没用,全都交给了国家。
小胖太子脸上的表情极为勉强,他干笑了一声:
“确实如此,希望那太子以后能多成长些吧。”
说这话的时候,小胖太子的面容之上隐隐透着坚毅之色。
欲做明君,遇错当以身而改之。
这也是太祖说过的话。
…………
放学走在街上,曾安民难得找回了前世那种大学生的感觉。
在国子监这几天,他感觉自己的心灵都得到了释放。
再也没有了勾心斗角,也没有了朝不保夕。
有的只是清澈的眼睛,以及善良的心。
“嗯,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曾安民听着街上传来的商贩叫卖,脸上露出清澈的笑容。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什么小狐狸,小阴币,政治家?
跟我有毛线的关系!
如此想着,曾安民的身子便出现在了白子青的面前。
“权辅怎么这个时候来寻我了?”
“咳。”
曾安民左右看了看,发现白子青的行房只有他一个人。
心中稍稍放缓。
他脸上严肃起来:“白大哥,岐王倒台,抄家谁去?”
白子青愣了片刻,随后想了想回答道:“抄家的日子还没定,估计要过两天,怎么了?”
曾安民叹了口气:“我也想去可以吗?”
这话说出,白子青目光变的严肃,随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确定道:
“到时候看看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操作得当。”
“嗯……”
曾安民沉吟了一声,随后朝着白子青走近,声音压低:
“岐王发配西流的路线,能不能搞到?”
白子青猛的抬头,震惊的看着曾安民:“你是想……”
“他不死,我心不安呐!”
曾安民的声音深幽无比。
其实有时候曾安民也挺纠结。
自己明明是个纯洁的大学生。
这种没得感情的话,怎么就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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