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茶馆里的听众不禁笑出了声。
路之遥一愣,随后摩挲着手中的木偶小人,唇畔漾起一抹笑。
还真是她的风格。
这位说书人之前便向他们要过故事,可那时李弱水提防他,便掐头去尾同这人说了一些小事。
可就在前不久,这位老者突然请陆飞月二人转告他,让他务必去听他的新故事。
他去了,可没想到听到的是他和李弱水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李弱水写信告诉这个老者的,完全是从她自己的角度讲述的故事。
角度不同,故事也就不一样,她的视角和他的视角很是不同。
他甚至没想到,自己在李弱水的心里竟然和娇这个字沾边。
这位说书的老者七天说一次,每次不会说多长,他深谙断章的技巧,每每都停在激动的时刻。
这个故事在皇城风靡起来,但路之遥心里清楚,这大概又是李弱水留下的。
这还真是,日日有惊喜。
l故事说到这里,大家七日后再来吧。”
老者不顾大家的挽留,提起一壶茶便下了台,在大家不注意时走到了路之遥身边。
“拿人手短,我既拿了她的银子,也该做事,今日你来听书,需要我交给你的是这个。”
老者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纸条,这依旧是李弱水给他的。
“虽然不知她到底去了哪里,但你们的故事还没结束,我可是很期待接下来的。”
老者转身走了,边走还边念叨:“叹天下痴情儿女,多诉衷肠”
大路之遥拿着纸条,低下头,将覆在眼上的绸带拉下一些,露出一双点漆似的黑眸。
他的眼里只有这张纸条。
今天心情好吗?我在家里的树下埋了不少酒,不是米酒,心情不好的话可以小酌一杯。(挖坑可费了不少功夫)
这纸条不论是措辞还是符号,都是李弱水独有的,光是看着这些文字,她的模样便立刻跃然于纸上了。
路之遥看着这纸条顿了几秒,似是在回忆什么,随后扬起笑。
“原来那日说自己掉坑里了,是真的掉进去了,还是为了偷偷藏酒。”
他弯着眼眸,仔细地将纸条收进锦囊中,又将绸带遮回眼上,随后便慢悠悠地离开了茶馆。
现下他还要去巡案司找陆飞月拿信。
他还记得当初陪李弱水去寄信,每封都很厚,一连寄了几个月,一直到她离开之前都没停。
每次看一张信纸,三日一次,快两年了,这信仍然还有。
大概他看完信后,李弱水便要回来了罢。
巡案司的门人远远看到他的身影,便转身去里面通报。
没多久江年便出现在了门口,他拿着一个信封,上前去迎路之遥。
“飞月今日有急案,便由我代劳给你信!”
江年兴致勃勃地把信递给路之遥,他非常好奇信的内容,可又不好偷看,只能和他剑柄上的“李弱水”大眼瞪小眼。
路之遥拉下绸带,眉眼柔和地展开信纸。
一片被压干的白昙花瓣从里掉出,随后又被他放了回去。
他们院子里这么多花,大概不少都被她压干夹到了信纸中。
路之遥顿了一下,没有打开,而是将信纸又放回信封里,准备回去再看。
江年见他收了信,略显失望地叹口气。
“还以为这次能看上几眼,我也好学学再写给飞月,可惜了。”
路之遥没有看他,而是微微低着头将绸带遮到眼上,随后才笑着抬起头。
“这样啊,再会。”
江年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喃喃自语:“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对其他事没兴趣。”
大因为看信和听书的原因,路之遥索性在皇城租了一间小院子,这院子布局和苏州的差不多。
雨确实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走小道回家。
打着伞,身后的木偶铛铛作响,他将伞往后倾斜一些,确保它们不会被淋湿。
巷子里也是有分岔口的,他慢慢往前走,在路过其中一个分岔口时听到了一道清亮的声音。
“有话好说!”
霎时间,雨落声都小了不少,路之遥停下脚步,绸带下的眼睫微颤。
这声音太过熟悉,午夜梦回间,一声一声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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