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钱袋,不知道借猫的钱够不够。
在她离开后,大堂里有两人都看着她的背影。
郑言沐长长看了一眼,笑着将手中的茶杯放了回去,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郑眉低声询问身边丫鬟:“最近如何?”
“路公子似乎和他们吵架了,前几日自己离开了府上,后来有人看见二少爷手上缠着带血的绷带。”
“时机正好。”郑眉掩饰不住眼角的笑意,走路的步伐都轻松许多:“路之遥,让我丢脸至此,这是你自找的。”大哐啷一声,铁皮包裹的铁门被狠狠关上,秦方被推进府衙大牢深处。
此时依然是傍晚,这里却透不进夕阳,唯有火把在壁上发出微弱的火光。
这是沧州最严密的监牢,五步一个守卫,多少年来从未出现过偷跑以及劫狱的事,他在这里很安全。
果然,只要激怒郑家二老就一定能进这里。
秦方躺在草堆上,揉着身上的伤痕,没有半点入牢狱的担忧。
躺了一会儿后,牢门再次打开,走进来一位穿着清凉的红衣女子,她提着食盒走到秦方面前,心有余悸地打量着这幽暗的地方。
“今日突然接到你的信,还以为你是开玩笑,怎么真的被关到这里了?”
秦方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将视线转到她手中的食盒上。
“东西带了吗?”
“带了。”
她打开食盒,里面不是吃食,而是一些纸笔和一枚印章。
秦方拿出纸笔开始写东西,一边写一边念叨。
“沧州这么大,谁还没在府衙认识几个人,等你出去后把信给今日找你那人,到时我自然会出去。”
他今日在郑家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没有说出主谋,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个筹码。
悬赏令时效只有一日,只要躲过今日,他就打算离开沧州。
“真可惜了,以后再不能去烟柳巷找你。”
信写好后,他颇为惋惜地看着眼前这女子。
“是啊,以后再不能见,是得可惜一番。”
清润的声音从牢门外传来,哗啦一声响,铁门再次被拉开,路之遥点着盲杖走了进来。
秦方顿时瞪大眼睛,又探身往外看去,只能看到门缝处露出一片守卫的衣角。
“你怎么进得来这里!”
路之遥扬唇笑了下,慢慢向他们走来:“我为何进不来?”
“不对。”秦方想起什么,撑着身体往后退去:“你答应过他们今日不杀我。”
红衣女子看着两人,不自觉地抱着食盒离远了一些。
“我答应的是让他们带你走,可没说不杀你。”
他闭着的眼睫在火光下投出摇晃的影子,唇畔的笑也忽明忽暗,看起来诡异又绮丽。
“悬赏令上说今日杀你,自然不会拖到明日,我是个守信之人。”秦方想要奋起反抗,却在瞬间被他制住,牢牢锁在怀里。
路之遥微凉的指尖没有触上他的脖颈,反而轻轻摩挲着他因为恐惧而微微痉挛的双眼。
他轻轻叹息一声,似是在警告,可语气却又那么温柔。
“以后可要好好管住自己的眼睛,别乱看别人的东西。”
郁的两道墨痕。
路之遥的指尖毫不犹豫地插了进去,温热的液体顿时从秦方眼眶中流出,在摇晃的火光下像是浓秦方痛苦地大叫出声,声音沙哑,不停地挣扎起来。
路之遥制住他不停颤抖的身体,安抚性地拍了拍。
“我是个盲人,不知道看得见是什么感觉,你睁眼试试,还看得到什么杨柳腰么?
jj他说完这话后,将手中软弹的东西扔到地上,等着他的回答。
秦方当然回答不了,他现在已然痛到听不清别人的声音了。
站在一旁的红衣女子扔掉食盒,紧紧将自己的尖叫声捂在口中。
她在风尘中打滚多年,自然知道现在什么不该做。“大概是看不见了。”
路之遥勾起一个笑,用手帕擦了擦指尖的血,顺手握上手中的剑。
“等你的眼睛痛过了,我再取你性命。”
有些事,就是要极痛才能记得住,虽然这人已经没有以后了。
“啊。”路之遥站起身,拔出了匕首,唇角的笑被火光拉长。
“不知为何,似乎还是有些生气。”
他转头面向红衣女子,乌发在身后散开,他压着情绪勾起笑容:“不走吗?”
红衣女子忘了食盒里的东西,飞快地跑了。
听着她离开的声音,路之遥不禁轻笑一声。
“这速度倒是比李弱水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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