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之前坐马车也是这般,听陆飞月二人谈话,听着听着再睁眼就已经天亮了。
车外的雨没有减小的趋势,附近的林叶被打得扑簌簌地响,时不时有雷声轰鸣,可这一切在李弱水的耳里都成了催眠曲
温暖的被子和略高的体温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还没等到路之遥的回复,她便歪着头睡了过去。
狭小的马车内一时变得寂静。
路之遥是天盲,五感又天生的异常敏锐,在常人眼里只是雨夜,对他来说却过于吵闹了。
雨打林叶、珠落车棚、云雷翻涌,声声阵阵传入他的耳朵,雨水冲刷后涌起的泥腥味钻入鼻子,让人避无可避。
“下雨可真让人不喜。”
类似的叹息出口,他双手无意识地顺着李弱水的黑发,随后抽动鼻子,似是闻到了什么。
又是那股淡香。
他将鼻尖凑近李弱水,淡香轻轻柔柔地萦绕而来,遮了大部分土腥味,她清浅的呼吸也盖住了雨声。
路之遥倾耳细细听了一会儿,竟然也有了些困意,他不由得低笑一声。
“还真是神奇。”
微动身子,让她靠在了自己颈窝,让那气息喷洒在耳廓,听着这绵长的韵律,路之遥侧头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日头高升,还未干透的雨珠折射着阳光,勾出一幅耀目的景观。
下了一夜雨的土地被冲刷干净,树叶也焕然一新,空中飘着淡淡的泥土味,湿润的风吹过马车,吹进破庙。
陆飞月在破庙里醒来,迷蒙地看着已经收拾好的江年,双颊一红,眼神不自在地移开,试图找回自己冷艳的人设。
“你今日醒得还挺早。”
江年笑着熄灭火堆,接了她的话。
“我要是不早点醒,这风都能把门吹飞了。”
陆飞月绷着脸点点头,起身拿起自己的剑,随手整理了一下衣着。
“多谢。”
江年早已经习惯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拿着包袱起身,笑着摇摇头。
“走吧,看看车里二人如何。”
两人走到车前,躲在檐下的马打了个响鼻,随后又低头啃食着破庙前的草。
陆飞月将车门打开,看到里面的二人时不禁一怔,没有再上前一步。
无他,只是眼前这场景太过和谐。
车窗不知何时被打开,阳光才得以从窗口探进,暖洋洋地笼罩在相拥而眠的二人身上。
李弱水背对着他们,看不清神色,路之遥屈膝侧头而坐,乌发盖着半张脸,左手还抓着李弱水的发尾。
光柱中的小尘不停在二人周围飞舞,气氛显得宁静又安然。
一切都交融在一起,就像鱼和水、就像光和树。
路之遥身体微动,遮住脸的乌发从脸颊上滑落,露出他如玉的脸庞。
“天亮了?”
声线干净,没有一丝干涩的喑哑,很难让人判断他到底是不是刚醒。
江年愣了一瞬,点点头,想起他看不见,又讷讷应了一声:“亮了。”
清晨空气清爽,雀鸟在枝头叽叽喳喳叫着,略凉的风吹进马车,吹醒了将醒未醒的李弱水。
阳光直直罩下,她皱着眉头,适应了光线才睁开眼,看到马车外站着的两人,懵了一会儿后,羞耻漫上心头,立刻爬起身收拾被子,给马车腾出空间。
“不好意思陆姐姐,让你们在外面站了这么久。”
发丝从手心溜走,路之遥摩挲几下指尖,起身坐到了一旁。
陆飞月接过被子,把它放到底部车厢,神态自然,没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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