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穿着官服,脚上踩着官靴。他面如冷玉,身材高挺,气质矜贵雍容。那一身墨色官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清贵的面容上更多了几分威严强势,一时间竟是让人不敢直视。
云莺和穗儿福身见礼,陈宴洲看都没看,径直从她们旁边走过去。
可已经走出两步远了,似乎又记起刚才那俯身行礼的女子是谁,陈宴洲便又陡然顿住脚步,回过头来。
恰此刻,云莺和穗儿以为这位主子爷走过去了,便都起了身看向他的背影,结果,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陈宴洲看着呆滞的云莺,微眯起双眸,问道:“你来这里作甚?”
云莺收敛起外漏的情绪,一板一眼说:“奴婢刚去丁姑姑哪儿请过安,如今要回住处去。”而这边,是通往后院的必经之路。
陈宴洲“哦”了一声,继续蹙眉看着云莺——看看云莺的衣衫,似乎还垂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
这是又想起,那天衣裳被缝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吧?
云莺心一抖。
她可没忘记,她把这位主子爷的中衣和外衫缝在一起了,惹得这位主子爷恼羞成怒,直接放下狠话,让她别做梦出府了。而她为了让这位主子爷消气,好似承诺过要给他做一身衣裳……
云莺想起这茬,心更抖了。
她那时真就是顺口一说,她没当真,就怕这位主子爷当真。
为防被人问起新衣的事儿,云莺千方百计找借口转移话题。
好在,今天的话题是现成的。
云莺:“二爷,听说那范县丞被您发落了?”
陈宴洲散漫的“嗯”了一声,那双锐利的眸子却含着深意看着她,让云莺心里更毛了。
云莺:“真没想到,那范县丞竟是这样一个人。想他之前在云归县何等名声?百姓们说他清廉公正,忠孝两全。可实际上呢,他寡廉鲜耻,愚弄百姓。这样的人,二爷真该好好罚他。”
“不是已经罚过了?”陈宴洲不紧不慢的道,“难道你觉得,我罚的轻了?”
云莺心里叫苦,不知道这位爷是太闲还是心情太好了,竟然寻起她的开心了。
但二爷那眼神讳莫如深,可真让人招架不住。云莺本就心虚,此时更想快快将这位二爷糊弄走。直觉告诉她,尽快脱身是好,不然还不知道有什么坏事儿等着自己。
云莺诚惶诚恐:“二爷说的什么话?您是一地父母官,处事公正廉明,自有章法。您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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