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言,立刻拿起药粉。
……
晚上,冯又又住在贺不疑这里。
她状态还不算很好,情绪过载,说两句只能应一句。贺不疑不敢放她一个人,哄骗让她帮自己换药,这两天照顾自己,冯又又答应了。
夜里静悄悄的,贺不疑打开监控看冯又又睡了没。
感觉自己挺变态的。
看她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贺不疑关了软件,他去阳台,吹着冷风,嚼着戒烟果糖。
果糖的甜里带了涩味,泛开在舌根,他和与宁长舒终于通上话。
宁长舒之前没有回信息,不是忙,而是时差,他被临时派出国,短期无法回来。
要请他继续做冯又又医生的打算就此泡汤。
贺不疑捏了捏眉心。
他矗立在冷风里,长久的远眺城市夜空。
思绪无止境,翻回他去冯老师家做客那一日。
冯老师把夹在诗集里的全家福给他看,说,离婚,不知道是做了件好事、还是坏事。
说去世前妻的坏话很没品,冯老师没有用很尖刻的言辞,只是陈述了事实。
冯又又被人欺负,周佳佳去讨回公道,两个女孩子破破烂烂的回来,周鸯揪着冯又又的耳朵把她提起来,骂她到处闯祸、不让人省心,知道自己有缺陷,为什么还要去外面丢人现眼。
周鸯会唠叨自己给她报的口才班、情商课多么贵,白天店里客人又如何刁钻,一遍又一遍,钱太难挣了,她太难了。
但她对周佳佳很好,买新衣服、夸她聪明漂亮,教她对什么人要说什么话,如何分辨哪些男同学家世好,怎样吊着他们、惹他们惦记。
她在姐妹俩面前,翻开的是截然不同的一面。
面对周鸯赌气说的离婚,冯老师同意的极快,他能想到保护孩子的唯一方式,是将这个家庭拆散。
这决定是好是坏?现在逝者已矣,上一辈的事了结,再多讨论,也没必要了。
现在能知道的是,冯又又没有去见她最后一面。
那天,谁也没找到冯又又。
是以这次的病发,的确是因为她母亲。
也因为不再需要努力的向她证明什么,所以想要辞职,想要自由的躲进蘑菇屋里。
她打算这样放过自己,写下辞呈,并对他说:“我想自由点”。
她在那一刻,越发落进了被恶意预言的轨道里。
“——我觉得生活越来越好了,”那天,夕阳西下,微风轻拂,冯又又托着脸颊,嗓音软软的。
红日照着她薄红的眼皮、晶莹的双眸、含着浅浅笑意的嘴角。
贺不疑伸出手去,顿在空中,仿佛用手指触碰到了她的脸颊。
后背倚靠在栏杆上,他仰起头,风将他头发吹开。
轻轻叹息。
夜空璀璨,寒星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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