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举着手机拍照。
贺不疑从余光瞥她,损她:“没见识。”
又问她:“手怎么回事?”
车内暖气足,只需一件薄衫,冯又又抬手拍照时,小臂上红疹漏了出来。
她捂了捂,摇脑袋,“过敏。”
正当电话也响起,贺不疑被分开注意力。
是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刚才在市中心闹,还是被家里知道了。
先说话的是他后妈徐思澜,问他最近是否还好,说爸爸很想他之类的,这女人很稳,每次和他说话都温温柔柔,好像让他和老贺闹成这样的不是她一样。
贺不疑敷衍她,说忙,在开车。
那边依稀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低低问了两句,是他父亲贺新城。
不过贺不疑依然没有要继续与他们说话的意思。
有事说事,没事他挂电话了。
电话那头,金碧辉煌的豪宅之中,贺新城哑然,长叹一声气。他咳嗽起来,徐思澜为他拍背,低声细语。
电话已被贺不疑挂了,空留回声。
后视镜照出贺不疑的脸,灯光晃过,他侧脸立体,双眸黑漆漆。
冯又又住的小区有些年头了,人车未分流,贺不疑的库里南从狭窄的小区道路碾过,一路将她送到了楼底下。
到楼底下,他刹了车,骨节分明的手指还落在手刹上,手机屏幕便亮起来。
“你怎么在那里,”冯又又发了文字信息给他。
虽然人就坐在隔壁。
贺不疑不以为忤,懒懒道:“你又怎么在那里?”
冯又又吭哧吭哧的打字:“我妹妹叫我去。”
“哦,我凑巧。不是你自己想去的?”
冯又又摇头。
贺不疑恨其不争道:“不想去你还去?”
冯又又:“我妹妹……”
贺不疑点她,批评她说:“软柿子。”
冯又又对这评价也接受,世上有贺不疑这种硬茬,就可以有她这种软柿子。
万物存在即合理嘛。
冯又又觉得今晚可以结束了,低下头去打算解安全带。
下一秒,男人结实的胳膊横亘过来,拦在她面前,与她脸颊只有几公分距离,皮肤是小麦色的,肌肉结实,身上海盐松木的气味侵入她的鼻尖。
怪好闻的。
她知道贺不疑不用香水,这是他洗衣液加上衣柜香薰揉杂出来的气味儿,别人身上都没有。
冯又又:“嗯?”
贺不疑为她解了安全带,又绕下车,打开门,用手护着门框。
冯又又钻出来,小鸡啄米似的同他说谢谢和再见。
谢谢是真心的,相亲男拉黑她了,不用上第二次课了!谢谢老板!
贺不疑单手抱臂靠在车边,居高临下,眯眼看着她:
“不是你自己想去的就好。”
冯又又抬头:嗯?
“别让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低级的男人辞职,不然,我一定敲开你脑袋看看构造。”
“……”
“说到做到。”
……要不要这么残暴。
冯又又瞪他一眼,抱着小包,撒腿跑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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