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喝得不多,我还没醉。”
纪明意点了点头,试探地问:“我现在可不可以沐浴换衣裳了?”
“这衣裳的香味太冲,我不喜欢。”
陆纨的声音清正:“可以。”
“我也去盥洗。”陆纨道。
两人叫来丫鬟,一个避去了内室梳洗,一个则去了西室的次间。
趁着换衣裳的空档,太平悄悄地对纪明意道:“我瞧姑爷虚怀若谷,没有一点儿老顽固的臭脾气,您是有福了。”
目前的确是,但在洞房之前,说一个男人是“谦谦君子”始终为时尚早。
纪明意知道男人在色欲的驱使之下会有多肮脏,虽然陆纨的确跟她迄今为止见到的大多异性都不一样,可她自十岁以后,就不再随便轻信任何一个男人。
比起付出一腔信任后再被辜负,她更爱看伪君子图穷匕见的一面。
纪明意冷漠地扯着嘴角。
她换完衣裳出去时,陆纨已经换好了件湖青色的寻常便衫,坐在床榻边,拿了一卷书等她。
太平目不斜视地退了下去。
纪明意则缓步挪上前,挨着他坐下。
见纪明意的眉间终于抹上小姑娘般青涩羞赧之意,陆纨的眼角也多了几丝雅致风流的韵味。
他忽地抬起手,用手背轻轻地蹭了蹭她香如雪的腮边。
呵,纪明意在心里冷笑。
果然,什么谪仙,就算他方才有如高不可攀的青峰雪山,到了这一步,又哪会不急色?
那就让她好生瞧瞧,这人脱下虚伪的外衣后,又会露出一张怎样龌龊的脸吧。
托这具身子生母的福,纪明意知道自己这辈子生得也很好,不仅是颜色好,身段也算袅娜绰约。
她向来知道怎样勾起男人的欲望和怜惜,于是她故作娇羞地臻首低垂,露出了一段引人遐想的脖颈。
她软着嗓子,糯糯地唤道:“郎君。”
陆纨放下手,以浅淡的目光打量她:“怎么了?”
因为面皮薄,纪明意的耳根也像是染上了一丝薄晕,她低声问:“我们这是要歇息了吗?”
陆纨笑一笑,许是成心想要逗逗这个爱脸红的小妻子,遂开口说:“按时辰,是该歇下。”
床边的蟠花烛台上,燃着一支赤红的龙凤花烛。烛光莹莹闪烁,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分外明亮。红色的帷帐软软地垂在床前,周遭除了火焰噼里啪啦跳动的声音外,再无其余声响。
纪明意咬着唇,剪水双瞳里的颤抖若隐若现,她一手捏住了自己的裙摆,轻声说:“郎君,今天夜里,可否求你,容妾身缓缓。”
“缓什么?”陆纨别过脸看她,慢条斯理地问。
她低低地说:“我……我有些害怕。”
女孩儿的面色嫣然腼腆,两颊融融,生得是一副容易打动天下男人的纯情模样。
陆纨微怔,片刻后,他那有如宝玉般通润的嗓音顺理成章地响起,他平静而又温和地说:“你确实小了些,害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纪明意低头,耐心等着他说后面的“不过……”,或许他会什么都不说,直接将她扯过去抱在腿上?
纪明意等啊等,可陆纨说了这番话后,却再无下文。
她不禁抬起脸来看他。
只见陆纨对她一笑,他缓缓站起身来,身形挺拔,五官极为清俊。在女孩儿的注视下,他轻抚摸了下她乌黑的青丝。
他说:“既然害怕,便早些歇息吧,圆房一事不急。”
纪明意这次是真情实感地愣了愣,甚至扭捏的样子都忘记装了,她问:“什么?”
“你太小,还不经事。我本也想告诉你,今夜无需圆房,待你长大点儿再说。”陆纨的声音清浅,他道,“你这个年纪,尚不懂什么叫‘圆房’,更不明白生产之苦会带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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