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地要求,“我们不需要恶心的走狗。”
吉里安诺凝视跪在地上、双手后缚的青年。自他记事起,这位堂兄就是记忆的一部分。可能没有和皮肖塔关系那么亲密,但也是一起游泳、砍树、恶作剧的情谊。噢,如果堂兄死在他的手上,他有什么脸面对父亲呢?
他的犹豫是那么明显。帕萨藤珀眯起眼睛打量,长满麻子的胖脸闪过几丝狡诈的忖度。泰拉诺瓦更为冷静,痛陈利弊,一门心思为他着想。皮肖塔则面无表情,并不逼迫他做决定,这是一种聪明的表现。
几人的表情艾波一览无余,她走到年轻领袖的身旁,耳语几句。
吉里安诺一怔,背对着众人,对艾波露出感激的表情。
“将他先押入小屋,晚上,我的军师赫耳墨斯将亲自裁决。”
这是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日后他的威名飘荡于西西里黑暗世界,令无数人胆寒。无人知道在最初,这不过是某个小女孩不忍心伙伴迈出残忍而必要的一步的小借口。
当晚,这位背叛者被绑在树上,乱枪打死。连绵不绝的木仓声,如同死神的美妙鼓点伴随心跳起伏,徘徊在黑暗营地上空,让人夜不能寐。次日,赫耳墨斯命皮肖塔将尸体丢到死者家门口。整个镇子都知道这个年轻人死于破坏缄默原则,将吉里安诺的行踪泄露给警察,死者父母沦为蒙特莱普雷的笑话。
如果背叛的成本很低,人们会毫不犹豫背叛。这是赫耳墨斯诞生的信条。因而他铁血无情、睚眦必较,杀尽一切他觉得有威胁的人。
队伍终于干净又强大了,吉里安诺放开手脚,开始下一步计划——劫掠西西里最强势黑手党——克罗切。这是一步险棋,但也是必经之路,岛内的生存资源只有这么多,这些寄生虫一般的黑手党必须死。
他们先劫持克罗切的车队,引起他的注意力,等他怒不可遏时,再让双方信任的中间人阿多尼斯递话,等见面后,吉里安诺趁其不备,一举拿下他的人头。这就是他们的计划。
为表现诚意、降低克罗切的警惕心,会谈的地点定于远离他们势力范围的岛屿西侧,锡拉库萨附近的小镇——卡斯提库托。
那是1941年的仲夏,毒辣的太阳辐射轰击这座滨海城镇,海面反射太阳的金光,进一步提升气温,热得人睁不开眼。
艾波洛尼亚和皮肖塔坐火车转汽车抵达镇中心的旅馆时,正式一天中最热的时间段,镇中心教堂前的主干道熙熙攘攘,宪兵和德国兵们成队走过,军用吉普车和私人轿车缓慢行驶。
像这个年代大多数西西里城镇一样,所有店铺包括女性服装店的老板都是男性。艾波洛尼亚隔着玻璃窗,盯着一字胡的中年男人为女客户介绍产品,又命令妻子或者女儿的人帮他量客户的三围。
正当她要收回目光时,街面突然传出嗡嗡声响,仿佛群体癔症般,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望向道路的一端。
艾波和皮肖塔也好奇地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只见道路尽头,不知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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