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什么以后,一个心怀鬼胎想将亲侄儿送给什么鬼知府当侍君的大伯,一个明里暗里苛待亲侄儿的大伯娘,还有一个有事没事就寻着机会来找麻烦的六堂兄,别人如何选择他不知道,反正他是不乐意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杀又不能杀,打也不能随意打。
莫不如就按着原身的想法来,赶紧分家搬出去。
今天既然都闹到这个份上了,不达成他的目的,他又何必闹这一场呢?
因此东河曦没讲半点情面的直言道:“我觉得不好。”说完转向上首的老太爷与老夫人,在他们的怜惜与愧疚之下说道:“祖父祖母不如再听听墨书说的别的事?”
他倒是想说,但他不是没有继承原身的记忆吗?
二娘与大嫂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虽然不会卖惨,但他可以叫墨书来啊。
只从中午墨书的只言片语里,他也能想象到原身这两年过得是什么日子。
所以今日无论是为了达成原身的愿望,还是为了自己以后悠闲过没有丧尸的日子,这家是如何都得分。
见此,邱婉心下一咯噔,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觉着定不能再由着墨书接着说下去,便张嘴道:“事情既然都说清了,媳妇也自认是自己没教好玉哥儿,一会儿媳妇就去祠堂向列祖列宗忏悔,日后也会严加管教玉哥儿,叫他知道如何友爱兄弟姐妹。”
说完还赶紧起身向东河曦弯腰,以一个长辈身份向他道歉,“曦哥儿,是伯娘不好,伯娘只顾着掌家,竟是疏于管教,叫玉哥儿不知打哪听来那些伤你的言论,以至于对你口出恶言,伯娘向你道歉,等玉哥儿养好伤了,要如何惩罚,伯娘都听你的,不会有半句推搪。千错万错都是伯娘的错,都说养不教父之过,你伯父日日辛苦在外经营,都是伯娘对内没有管好府里,一切都是伯娘的错。伯娘不求你原谅,只盼你莫要将那些话记到心里去徒惹伤悲。”
若说东河锋的话尚且让大家觉得很正常,毕竟他惯常会做人。
那眼下邱婉一番恳切的话,便就叫所有认识她的人大为吃惊了。
尤其是与其斗了二十几年的王红萝,更是不顾眼下的环境睁大了眼睛,看稀奇似的看着她。
心里着实佩服这人还有点脑子。
知道不能让墨书继续说下去,也能立马做出最正确的言行来给老太爷老夫人看。
倒是叫她小瞧她了。
就连一边一副与世无争的陈姨娘也不禁侧头看了过来。
显然大家都对邱婉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很是吃惊。
撒泼的邱婉,刻薄的邱婉,总之就是不曾见过眼下这样一副低下的邱婉。
就连早前老三夫郎掌家时,邱婉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端着长房正室夫人以及长嫂的姿态。
何时见过她这般谦卑诚恳的模样?
如何能不叫他们这些认识她的人吃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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