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乌黑的头发散在枕头上,被两只肥胖的金渐层压住。
那是他和姜宜刚结婚时养的猫,同胎的两兄妹,儿子叫小胖子,女儿叫真可爱。
陈书淮盯着两只猫看了几秒,两只猫也盯着他,似乎没认出他是亲爹,两双碧绿的猫眼写满了冷漠和无动于衷,毛绒绒的身体紧贴姜宜。
他的脚步顿了好一会儿才越过卧室门口,走到换衣室换上家居服。
在书房坐下,打开电脑。
回复了几封邮件后,陈书淮给秘书拨去了电话。
“尽快安排个去新市的行程,不用发给太太。”
“真理都藏在老话里,这婚姻的真理,你猜是哪一句?”
姜宜撑着头,坐在贵宾候机室里,和将单身进行到底的好友罗鹊闲聊。
罗鹊不像姜宜敢大胆炒掉工作又有富豪老公兜底,身为大厂中层螺丝钉,她在工作时间接通姜宜的电话已经属于舍命陪君子,回答的话也嗯嗯啊啊地敷衍:“至亲至疏夫妻?”
姜宜闭着眼,迟缓地消化了一下她口中的话,“也有道理,但我想说的是门当户对才是最重要的。”
罗鹊在那边“哎哟喂”了一声,打趣她:“你可知足吧,你家陈少爷可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你以前不是说能睡到他就此生圆满了吗?”
“我说过?”
“当然啊,高二期中后大扫除,你忘了?你提溜着半桶脏水在走廊上追跑打闹,哐就往人帅哥身上撞去,直接把他aj和劳力士给泡了,陈少爷还啥也没说呢,你先吓哭了,人家还帮你擦眼泪,哈哈哈。”
姜宜也哈哈笑了两声,罗鹊察觉到不对劲,问:“哎,你不是喝酒了吧?”
“喝了两口。”
“大姐,你有没有搞错,你早上喝酒?”
“从昨晚开始喝的。”
“我靠,陈少爷没阻止你?”
“他不管我,我也不用他管。”
是傻子都知道他们俩吵架了,夫妻哪有不吵架的?
罗鹊一边稳住姜宜,一边给陈书淮发消息,但对方是大忙人,半天没有回复。
罗鹊只好让姜宜挂着语音直到她上飞机为止,心里也直犯嘀咕。
虽然陈书淮又帅又有钱,但一年来没几天着家,人也老是找不到,这都第几次了
姜宜一上飞机就睡着了。
一般她喝酒后是不做梦的,可这一次,在飞机平稳飞行时沉稳的轰鸣声中,她罕见地梦见了罗鹊口中那次大扫除。
高二期中结束后是一片轻松的氛围,大扫除跟玩儿似的,教室里放着流行歌,大家一边洗抹布拖地一边跟唱,闹成一片。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陈书淮。
他是国际部的学生,穿的校服也很不一样,是西服样式的,裁剪得当,站在走廊一群穿着蓝白运动服的学生里如鹤立鸡群。
如果不是被老师特意叫过来,他本不该出现在这栋教学楼。
姜宜撞上陈书淮的时候还以为撞到了面墙,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胸口。
一瞬间,整个走廊五间教室如开水沸腾一般,所有同学都冲出来围观,起哄,吹口哨。
在一片令人脸红耳赤的哄闹中,陈书淮扶起她,声音清朗又温和:“同学,你没事吧?”
他太高了,那时她得仰着头看他。他又长得太好看了,她不敢看他。
那是多浪漫的一幕,可惜姜宜只沉浸在把他那块天价机械表泡坏的恐惧中,站在原地发懵,眼泪什么时候跑出来都不知道。
梦里陈书淮要给她擦眼泪,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纸巾缓缓靠近她的脸颊,近得让她能看清楚他清透干净的指甲和上面的小月牙。
姜宜却忽然反手把他推开,然后开始质问他:“你现在知道给我擦眼泪了,昨天我在家哭你怎么不给我擦!”
然后她就看见陈书淮那张俊秀漂亮的脸瞬间变色,冷淡又欠打地说:“你脾气比狗屎还臭,我才不擦!”
姜宜从梦里气醒了。
睁眼一看才知道飞机刚好落地,一打开手机,几十条微信,全是陈书淮私人微信号发来的。
她根本没看他的信息,只给罗鹊报了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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