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朝堂内鸦雀无声。
隔着一道纱帘,李昭漪看不清各人的表情。但气氛却已经凝重。
这话很重。翻译一下就是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高坐朝堂,被指着鼻子骂,无论在哪朝哪代,显然都是难得的,弥足珍贵的好戏。
有人开始议论,李昭漪听到了窃窃私语。一旁的老太监倒是镇定,甚至有余力给李昭漪慢慢扇风。所有人都在等着李昭漪本尊给答复。
藐视天颜,天颜对此事怎么看?
李昭漪不负众望……
李昭漪不负众望,把“藐视天颜、肆意妄为、专制朝权、祸国殃民”四个词语默默重复了一下,觉得颇为通顺有节奏,于是积累到了日常词汇当中,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他就开始老神在在地走神,丝毫没有要管一管的意思。
一直到朝堂议论声渐停,云殷开口,他才重新抬起了眼,看向了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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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李昭漪胆子大,是这事确实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自从李昭漪登基上朝以来,隔三岔五地便有人在朝上弹劾云殷。朝事清闲,次数就多,朝事繁忙,或者有……呃有要用到云殷的地方,次数就少些。弹劾的多半是些崇尚直谏、以死谏为荣的御史,然后,便是些忧虑李氏江山的老臣。
从前真正和云殷作对的,反倒默不作声。
弹劾的内容呢,无非就是把大家都知道又没办法改变的事情重复一遍。
总而言之,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这种事应付起来也很简单。
“陈大人说笑了。”男人沉稳带着哑意的声音响起来,不急不缓,“本王对圣上拳拳之心,日月可鉴。何来藐视天颜一说?”
——等着云殷自己反驳就好了。
这句话实在嚣张,配上云殷特有的欠揍语气,弹劾者的语气明显已经激动了起来。
“大胆!你怎么解释,你携带佩剑数次出入陛下寝宫一事?”
“近日刺客颇多。”云殷的语气很随意,依旧是四平八稳的样子,“本王携带佩剑,是为了保护陛下。本王自认武艺尚可,陈大人愿意,可与本王比划一二,若是陈大人技高一筹,本王非常愿意退位让贤。”
“你!”
透着纱帘,李昭漪都能看到对方被气得颤动着的花白胡须。
“无耻小儿!毁我燕朝根基!云家世代忠良,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你这么个!”
“陈大人!陈大人莫激动,您先歇歇缓口气,您先歇歇!”
阶下一片混乱。
阶上,李昭漪仍是意料之中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般来说,话说到这里,就要上演一出激愤撞柱、群臣相劝的戏码了。
当然,有云殷在,撞肯定是撞不成的。只是每每这么来一次,云殷的名声都要下降那么一回。
李昭漪怀疑,云殷现如今的名声已经降无可降了。
事实证明,他的预估没有错。
没过多久,李昭漪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惊呼声。
被救下又气急攻心晕倒的御史被抬走之后,这场朝会终于得以正常进行。而之后的整场早朝,终于如李昭漪所愿,没有再发生任何意外。
下朝的时候李昭漪还在琢磨早朝。
不知道是不是昨日硬着头皮看了些奏折,今日早朝的时候听着大臣们针锋相对,李昭漪居然也听懂了一二。
这个事实让他有些雀跃,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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