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微笑,自问自答说:“因为就是我亲手射杀了那个孽畜。”
窦敬登时面如土色,惊恐万状。
他从岐王府得到的证词中得知,刺客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女子持弓,箭无虚发。而万寿公主生前弓马娴熟,有百步穿杨之能,确实符合凶手特征。之前谁都想不明白两个匪徒怎么会有这般无法无天的胆子,竟敢公然闯入亲王府大肆屠杀,如入无人之境。此刻,这个疑问终于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他战战兢兢地问:“为何……岐王乃是圣上长兄,公主的亲伯父啊?!”
“李昱逆天违理,暴虐无道,列祖列宗命我除掉这个辱没血统的不肖子孙,因此才会使用那副特殊武器诛杀他。不过,他的滔天罪行不能以死一笔勾销,那还远远不够。”
万寿公主伸出手指,指向桌上的一卷纸张,命令道:“去仔细看看。”
窦敬满心惊惶不安,膝行挪动几步,靠近桌案。只见那桌上不仅摆放着笔墨纸砚,竟然还赫然陈列着他的官印与私印,这一幕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窦敬双手展开纸卷,飞速扫了一眼,顿时领悟了公主的意图,浑身战栗不止,额头紧紧抵在地上,颤声说道:“微臣不敢!这可是十恶不赦之罪啊!”
“不肯举劾他,我自会去找别人办理,到时候事情捅穿,窦府尹身为东都主政官,岐王在你的地盘上谋反,那便是你的失察之罪,更有勾结叛党的嫌疑。难道你情愿用全家的性命承担罪责替死?”
窦敬拼命摇头。他已到迟暮之年,来到洛阳是为了致仕养老做准备,根本不想被卷入皇室血腥斗争。他声音中带着绝望,竭力辩解道:“岐王嗣子是真龙血脉,千金之躯,又有高手相护,王妃出身太原王氏,臣怎敢空口无凭地诬害?”
“真龙,呵……”
纱帘后伸出一只手,五指指尖用凤仙花汁染成艳丽的红色,在昏暗的烛光下,仿佛刚从血泊中抽出。万寿公主摊开手,手指内侧有一道弓弦勒出的伤痕。
窦敬的眼神凝聚在她掌心的一缕金黄色毛发上,像是什么动物的鬃毛。
“律令法定:黄狮子者,非一人不能舞也。天下只有至尊本人有资格观赏的乐舞,李昱竟敢在私宴上表演,他的家人全部一清二楚,这鬃毛便是铁证。李昱继承了李氏血脉,可他并不知足,还妄想成为真龙天子,其心可诛。”
万寿公主从怀中摸出两本册子,丢向跪在地上的窦敬。那册子工艺极为华丽,封面以泥金精心绘出桂花图样。
一生最擅长推诿卸责、明哲保身的窦敬汗出如浆。他慌张地自辩道:“请公主明察!臣确实从未参与过岐王府的宴会!”
她冷冷说道:“李昱先后两次派人给你送去金桂宴的请帖,你对观音奴案的真相心知肚明,清楚晚宴会上演什么节目,所以才不敢前去。岐王府的高手已全部被我亲手铲除了,私藏的甲胄不在甲仗库,而是藏在祥云堂的乐舞道具室里。如今人赃俱获,铁证如山,窦府尹,你还有什么托辞?”
窦敬惊恐地想:原来公主亲自前往岐王府,不仅仅是为了刺杀李昱,更是为了拿到将其全家铲除的证据。至于岐王是否真的有谋反之意,已经不重要了。他用以推脱的借口,早已被她一一识破,甚至连藏在自己府邸中的请帖也被她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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