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头陀冷冷道:“他比火药引线快得多。”
邱任干脆地说:“我吃个亏,出一份足量的曼陀罗。”
拓跋三娘道:“如不能取巧暗算,那么老四老五牵制,我和许二施加杀招。”
三言两语议定对策,众人神色阴沉,暗自盘算胜负几率。拓跋三娘忽然想起庞良骥的结婚贺礼,哼了一声,感慨道:“怎么每次见面,都在凑死人的份子?”
韦训崩溃失踪之后,他们告诉杨行简和十三郎找不着他,其实残阳院门徒共事学艺多年,彼此对每个人的品性习惯皆了如指掌,对他的去处亦有几分猜测。
四个人分头找了不到一天,便在城东郊外的乱葬岗发现了目标的踪影。他死气沉沉坐在一副烂棺材上出神,因毫无活物气息,身边落着一群食腐的乌鸦。
许抱真默默弃了拂尘,将长剑插于腰间,拓跋三娘则换了一副新琵琶弦。众人准备妥当,由邱任上前试探。距离三十尺时,乌鸦警觉,黑压压一阵全飞走了。
韦训垂着头,两条胳膊松弛地搭在膝上,眼圈青黑,脸上满是脏污泪痕。邱任小心翼翼向前踏了半步,仿佛在薄冰上行走。韦训无动于衷,指头却微微动了一下。
这条线便是边界,一旦踏入攻击范围,他便会瞬间暴起。届时即便“般若忏”修到第五层,也不免折损肢体,难以全身而退。
邱任后颈上汗毛竖起,忍着本能的恐惧,开口道:“大师兄,老四这里还有最后一个门路。”
韦训的精神支离破碎。离开曹宅之后,他似乎晕过去很久,时不时失去意识,不知不觉间流浪到此处。自幼常在乱葬岗学艺习武,对他而言,这是最熟悉的环境。恍惚之间听到这句话,他缓缓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目光涣散。
邱任抬手护住胸腹,以防他突袭,谨慎地说:“不过……我那条线上已不是活人了,大师兄可能接受?”
许久许久之后,韦训散乱的眼神渐渐聚集起来,他张了张口,轻轻地吐出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邱任微微一点头:“那么,依旧是残阳院的老勾当,挖坟掘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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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感到自己再一次被活埋了。而这次,她是在全然清醒的状态下。
河洛地区干旱已久,刺目的阳光无遮无拦倾洒而下,她在烈日暴晒下被慢慢耗干生机。裸露在外的皮肤灼痛难当,晒伤的滋味与烫伤极度相似,脸颊,胸膛,臂膀,每一寸皮肤仿佛都着了火。
宝珠感到自己置身于丹炉之中,被熊熊天火无情炙烤焚烧。她不停侧过头,将滚烫的脸颊贴在石砖上,试图从中汲取一点可怜的凉意,以躲避阳光暴晒。然而,片刻后另一边脸便会感到剧痛。紧接着,致命的饥渴悄无声息袭来,一点点啃噬着她的意志与体力。
一天后,干渴的煎熬开始超越其他一切痛苦。
身体的水分在迅速流失,宝珠口干舌燥,喉咙里仿佛被人放了一把火。她不禁想到米摩延经常一整天不敢喝水,如今他终于解脱了,换成她来承受这度日如年的煎熬。
李昱的眼神加剧了痛苦。他坐在宝厦中,用那双恶毒的眼睛欣赏她的惨状,仿佛那是一只被钉在墙上垂死挣扎的蝴蝶。两道目光如同淬毒的小刀,将她的皮肤一片片从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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