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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训对治丧的流程熟谙于心,婚礼却是一窍不通,既然答应了当新郎傧相,庞良骥当即摆下酒菜,跟他讲解其中的仪式细节。
宝珠跟庞家没有任何交情,眼看没有敌人可揍,带着弓箭径自回房去,十三郎也跟在她身后走了。
庞良骥疑惑地问:“不一起吃顿饭吗?我虽然已经被逐出师门,好歹都在残阳院那个倒霉地方待过。这持弓的小姑娘又是谁?好大的气派。”
韦训道:“我和十三答应护送她去远方寻亲,不能顾此失彼,顶多耽搁几天帮你办成这事,之后就得上路。”
一直在关中活动的青衫客突然离开故地,穿过潼关进入中原地区,江湖之中颇有流言。听韦训说明来由,庞良骥才恍然大悟。
他心里一直存着件旧事,本想关心几句,但见韦训的脸色比当年更加苍白,手腕冰冷,想是病情没什么转机,最终还是没忍心问出来。
庞良骥叫总管从肩舆中取出一包崭新的绸缎衣裳,交给韦训,说:“这是傧相当天要穿的衣服。”
韦训皱着眉头接过来,说:“你倒是什么都备好了,是算准我必须得去么?”
庞良骥得意洋洋地笑道:“好不容易把她那个王八蛋前夫熬死,又苦等她守完夫丧,自从年初订下婚期,我天天都在准备这事,力求万事齐备,风光气派。”
听小主人又开始胡言乱语,管家苦着脸斟酒:“小郎别再张扬了,娶改嫁的娘子,本不需要这么敲锣打鼓的操办,一般派辆牛车接回家拜堂就妥了。咱家是有实力铺张,您也不能见人就说一遍来由吧。”
庞良骥剑眉倒竖,拍着桌子高声吆喝:“改嫁又怎么了?!改嫁说明她前夫命不够硬,不够富贵,配不上她命格!她虽是改嫁,可庞少爷我是初婚,我就要大操大办,我名正言顺!”
这总管是庞家老人,看着庞良骥长大,知道他从小任性,不管是远游习武、还是跟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家结亲,都是固执己见。当年不幸被师父打成残疾,回家消沉了许久,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愿意成婚,全家上下都由着他折腾。
一听庞良骥又要逆反,总管连忙哄着说您开心就好。又想小主人重伤回到玉城之后就再没跟那个邪门师门联系过,今天特意登门拜访这青衣人还是头一遭。
总管悄悄打量这个前师兄,见他年少清瘦、衣着寒酸,不像是什么大人物,但玉城庞郎向来目高于顶,他低声下气求人帮忙,也算破天荒头一回。总管因此不敢小瞧,站在旁边殷勤侍奉。
韦训问:“我往东去是临时决定,没知会过别人,你本来打算怎么办?”
庞良骥嘿嘿一笑,说:“你肯来那当然是顶好的,我原本有个备用的人选,如今她人也到灵宝县了,帮手当然多多益善,咱们三个并肩子上吧。”
韦训正想问这个“它”是谁,就看见客栈外细雨之中走来一个头戴斗笠的高个黑衣人,只见轮廓,他眉头立刻紧紧锁了起来。
霍七郎站在廊下摘下斗笠,抖了抖水珠,抬起长腿迈过门槛,冲着桌旁的两个人莞尔一笑:“大师兄好,六师兄好,霍七来晚了,还有多余的酒喝么?”举止潇洒,意态风流,这整个客栈里的光就都叫她夺走了。
韦训突然明白了为何霍七会跟他们同时出现在下圭县,原来是目的地一致。他根本不想看见这人,单手捂着眉眼,没好气地说:“你早说找了这碎催,我就不答应去了。”
庞良骥讪讪地道:“你一向神出鬼没居无定所,我实在没信心一定能邀到,婚期越来越近,只得做好备用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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