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余味无穷。又想当面说“最好喝的乃是你墓中藏的酒”属实有些奇怪,当即按下不提,把话头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韦训暗想自己素来视礼教大防为无物,离经叛道,口无遮拦,今日却不知为什么在她面前在意起言谈举止了,自己也觉得十分古怪。心中有碍,这杀人之后的酒,远不如往日那般畅快。
说话间,有个身穿暗红色绸衫、腰悬钢鞭的中年男子进店来,没有落座,径直走到柜前,朝这边指了指低声说了两句话,付钱之后又离开了。
店主亲自端着一托盘四只酒壶过来,看着韦训的眼神愈加恭敬,甚至带了点畏惧:“这位小郎君朋友真多,又有人来送酒。麟角鞭乔老爷吩咐我们好生伺候,说您上次点了什么,照样送两倍来。”
本来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饮酒聊天,却屡次被打断,韦训脸上露出厌烦的神情,直言告知:“再有人来啰嗦,不管是谁,叫他滚开。”
“是,是,再翻两倍就是八壶,这案上都摆不开了,就是喝水也喝不了那么多。”
店主将新送来的酒壶放下,顺便收拾空碗碟,却发现之前那三壶已经喝空了,心中诧异。看这两人,都是青春年少,不像海量的模样。
如此两次,宝珠也察觉到不对劲。只是她往日众星捧月,高高在上,一向是人群中最受瞩目的那个,今日在这小破店里却只是配角,心里不免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等店主走开,十三郎苦笑着对韦训说:“看来已经走漏了行迹,师兄还是题壁吧。”
宝珠睁着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明所以。心想难道他要作诗?可他身上也没带装着笔墨的算袋呀?
韦训怏怏不乐地思忖片刻,从腰间装燧石的小袋子里掏出一块青色的石头,在那些涂鸦中找了块空白的地方,几笔画了个简单的图形,长耳簇毛,看起来像是一头蹲坐在石上的青色猞猁。
宝珠本来期待着赏鉴他的大作,万没想到他在墙上画了这么个东西,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什么呀,我还以为你要题诗!”
韦训颇为窘迫,闷头喝酒,一口一碗。
十三郎替他解释:“九娘别笑,这不是画儿,是鸲鹆辣。”
“什么东西?”
“就是一种道上的暗号……路过陌生地界,要留个印迹,一是方便跟同伙联系,二是知会本地的同行,方不算冒犯。”
十三郎指给宝珠看:“你看,这个花雀是一个外号林中雀的大盗,尾巴上五根羽毛,是说他一行五人。这个石臼是个外号铁石心肠的游侠,裂了一条缝,是说他受伤了,捣碓朝西,说明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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