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说着,张虞微吐浊气,说道:“就怕这些官吏巧立名目收税,实则变相贪墨。”
钟繇瞧了眼张虞,暗感张虞不为吏员,竟了解基层赋税征收中的猫腻。
张丰叹息说道:“宦官乱政,莫非朝中无人敢上奏乎?”
“非无人不敢上奏,而是陛下听而不纳,任由宦官报复大臣,久而久之,朝中自无人敢上奏弹劾。”钟繇无奈说道。
张虞意味深长,说道:“没有宦官,陛下怕是分不了帐。”
“分账?”
张丰听得迷迷糊糊,而钟繇饶有兴趣看着张虞。
随着时间的相处,如果说张虞对钟繇越来越感兴趣,那么钟繇也愈发欣赏张虞为人。
其虽出身在塞北,但为人绝非憨直之人,亦非贪婪无谋之人。而是具有大智之人,能看清许多事物的本质问题,而非单纯受人蛊惑。
二十岁时,他还是热血少年,许多事还要快近三十岁才懂。而张虞在热血之年,却早早明白这些事,令他有些汗颜。
“少君,雒阳到了!”
一路上不说话的孟宁之,忽然开口说道。
“好!”
东汉自诩‘火德’,故将洛阳更名为雒阳,其城池南北九里、东西六里,故又称‘六九城’。因雒阳常年汇聚全国大量的权贵,四方商贾涌来经商,其早已成为东汉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
如此众多人口生活在雒阳,城中空间有限,必然不够居住。故城中房价昂贵,非权贵高官在城中不得居住,大量人口则是生活在临近洛水的南郊。
将至雒阳,二人虽要同往南郊,但因目的地不同,钟繇需前往芳林亭,而张虞则是要至宜阳亭,故二人不得不告辞分开。
宜阳亭在南郊,临近南城,与南郊的灵台、明堂、太学临近,过了开阳门,则能至城中三公府上。
至于王氏为何不将宅院买在城内,其原因不难理解。雒阳城中的宅院,不是说有钱便能购买,而是有身份门槛要求。
宜阳亭名为亭,但已有小型城池规模,因地段优越,算是南郊中最昂贵亭里之一。
张虞到时,临近正午,出入亭里的人很多,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或贵人仆从当街而过,或有少年呼朋引伴玩乐。沿途的房屋崇如墉,比如栉,其奢华水平,让张丰、孟宁之二人看花了眼。
张虞则是不为所动,区区这点繁荣街景,还不如后世县市的商场,若是让雒阳人去见大都市的繁荣,怕不是会被吓到。
依据王允所留的地址,张虞寻找王府的位置。
在经路人的指引,张虞在宜阳亭的核心地段找到王府。其住宅虽不奢靡,但观规模至少有三进,院落分有多层,算是符合王允在雒阳城中的地位。
张虞整理了下衣冠,准备上前敲了敲大门。
“少君,我来吧!”孟宁之说道。
张丰看了眼王府,又瞧了眼孟宁之,二者带来的反差感,让他忍不住笑了下,但又很快收敛住。
孟宁之意识到自己形貌简陋,自卑从胸中升起,准备退下去。然在此时孟宁之却感觉到一股力量推着他往前走,回头一看竟是张虞。
“伯宁,你代我通报姓名吧!”
张虞笑道:“能视生死为无物,岂能心畏门下仆!”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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