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者,依法从赎罪。按律而言,有罪则是你,我安有罪过?”
“且黑狗不过百余钱,安能值三千钱。我马值六千钱,岂能贱卖于你?”
说着话,少年望着嘈杂但又冰冷的人群,愈发感到无助。
“呵呵!”
温劭轻蔑而笑,说道:“在太原,我的狗值三千钱!你的马就值三千钱,卖不到六千钱的价位!”
少年转头欲劝说妇人为自己说话,却不料妇人却是胆怯而逃,生怕这件事连累到她。
见此一幕,少年呆楞当场,他没想到帮人会把他帮进去。
商贾叹了口气,说道:“这少年可怜,救得别人,但却难救自己,世态炎凉!”
“济安!”
郦嵩看向张虞,低声说道:“少年仗义相助,却沦落至此,要不帮帮他!”
张虞挑了挑眉,说道:“伯嵩不怕得罪温劭?”
郦嵩眨了眨眼睛,说道:“你我乃云中郡人,家乡远在塞外。且你我随长文公习读,将为王氏门人,何惧区区膏粱子弟!”
顿了顿,又说道:“此子虽说年幼,但性情仗义,为人豪迈。济安如能为其解围,当能得此人恩情。”
张虞斟酌利弊,说道:“让二叔带人过来,我为此子解围!”
“好!”
同时,温劭见少年不交马,准备示意左右上前。少年挡在马前,摆出架子,欲保卫自己的财产。
“且慢!”
“此马矫健高大,乃少有之骏马!”
张虞不紧不慢从人群中走出,喊道:“我愿出八千钱!”
温劭眉头大皱,问道:“你是何人?”
“五原郡吕布!”
张虞说谎不脸红,直接冒充吕布。
“五原吕布?”
“呵!”
温劭蔑视打量几下,说道:“原是塞外人!”
张虞不卑不亢,说道:“君出价三千钱,我出价八千钱,此马当归我尔!”
在少年惊喜的眼神下,张虞伸手去牵黑马的缰绳,说道:“八千钱愿卖马否?”
“愿!”少年连忙点头,答道。
温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没想到有人出面敢截胡,这是在打他的脸啊!
“住手!”
为了在众人面前维护自己的权威,温劭怒气上头,大喝一声,说道:“吕布,我出钱一万,此马当归我!”
“嗯?”
张虞憋住笑意,说道:“好,吕某价不如君,君可让人牵走此马!”
“你不喊价吗?”
“我怕喊乱了!”张虞幽默道。
温劭呆滞了下,瞬间反应过来,这‘吕布’是在坑自己!
“温君出钱一万,折黑狗三千钱,请付七千钱与马主!”张虞示意温劭交钱,说道。
自感被欺诈的温劭,脸色顿时红温。自己横行霸道这么久,没想到栽跟头了!
“祁县温氏,世代冠冕,以诗书道义传家,温君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张虞故意说道。
左右武士见温劭愤怒不语,遂大步上前。
此时,张杨带着十几名壮汉而来,齐刷刷站在张虞身后,面容狰狞,杀气逼人。
“给钱!”
见形势发展到当下,温劭便知道自己占不到什么好处,为了保全自家的脸面,唯有捏着鼻子给钱。
价值千钱的七匹绸缎被温劭扫落到地上,随即扬长而去。
少年毫不嫌弃,连忙将地上的绸缎捡起,并且欲分两匹与张虞,说道:“多谢吕郎君出手相助~”
“不必,口舌取巧而已!”
张虞推辞说道:“某非姓吕,乃姓张,名虞,字济安。”
“多谢张郎!”
少年将怀里的绸缎搁下,尊敬而拜,说道:“某姓郝,名昭,字伯道。”
继而,郝昭苦笑一下,说道:“今日若无张郎出手,昭将无脸见家人,在此拜谢张郎仗义出手!”
“郝昭?”
张虞迟疑少许,能在卖马之时遇见郝昭,只能说世界太小了。
让张虞最为奇怪的是,本以为属于是三国鼎立时期的郝昭居然早已出生,甚至还与张辽岁数相仿。
然殊不知,郝昭在三国出场时,并非诸葛亮伐陈仓之时,而是在曹丕篡位那年。
彼时河西大乱,郝昭作为将军统兵,配合苏则、毌丘兴荡平河西诸郡。在镇守陈仓之时,郝昭已经在河西镇守十余年,民夷畏服,属于是军中老将,而非常人印象中的青年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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