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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简直气笑了,“……您能滚吗?”
沈盛屹:“谢谢。”
校医:“……”
我都道谢了哦,所以就不能不给拿了,是这意思吗?
这位少爷真是到哪儿都有使唤人的理直气壮。
话是这么说。
他还是去冰箱里拿了瓶丢给他。
谁让他在这破医务室里躲清闲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这祖宗给投资,这世道,谁有钱谁就是大爷,冤大头还有钱的大爷更不好找。
又递了瓶常温的递给池雾。
池雾接过矿泉水,是景田。她笑了一下,礼貌道,“谢谢。”
“别客气,随便喝。”校医和善笑着,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反正也用不着我破费。”
池雾微微一愣。
她不自觉看了眼椅子上的人。
这人到哪儿好像都能摆出一副自己地盘的自在样子。
男生单手握手机,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咬上了一根烟,没点火,长腿大剌剌又随便的敞着。
他手指在屏幕上划着,空闲的手漫不经心搭着椅背,小臂上青筋分明,微凸的青色血管一路延伸到冷白好看的手背,透着丰盈的力量感。
由于手腕是朝下垂着的没用力,又给人一种舒服的悠闲。
池雾看沈盛屹第一时间永远不会先看他的眼睛。
要从下到上缓冲一点时间。
每次对视,她都会心跳失控,血液里发出窸窣的欢欣鼓舞,不论是单独见面还是跟旁的人一起。
又须得时时告诫自己,不可以放肆。
要时时克制自己的眼睛里的喜欢,渴望而小心。
害怕被看透后的难堪,卑劣的心底又难以抑制存有一丝奢望,如果他也喜欢我就好了。
怕他知道,想他知道,不敢让他知道。
这就是胆小鬼自我内耗的暗恋。
倘若被拆穿分毫,就像扯了线的围巾,被空气侵蚀透了的橘子汽水,雨水灌进的蚂蚁巢穴,肋骨都会断掉。
池雾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沈盛屹见她又在盯着他看,挑了挑眉。
他拿下烟,随手搁在桌上,医务室里没有要点的意思。
“好看吗?”
池雾抿了下唇,温温吞吞的,冷静说,“你不是知道。”
谁能比沈盛屹好看,公认的。
他漆黑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很淡的玩味,要笑不笑地接上话,“池老师,谢错人了。”
池雾一噎。
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慢慢往上腾起一股热气,这不是个好征兆,她知道自己可能要脸红了。
她连忙躲开目光。
他却盯着她不放,故意似的。
池雾握着手里的矿泉水,轻声又飞快地对他说,“谢谢你。”
行了吧?
“哦——”沈盛屹不知是不是听出了她画外音,很低的闷笑了声,勾着人心弦,尾音里透着只有熟知他的人才能听出的那股混不吝的坏劲儿。
“这回谢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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