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君兄最是清楚。”
君凯之无言相对,他又何尝不知道,甚至还想过干脆不教阿睢念书,只当个平凡人家度日,也要比念了书却无出路要强。
但无论是他还是娘子,都不甘心呐。
“说起来我主公名下也建了一座学堂,其中在读的孩子不少,里头正有几位聪慧的小家伙,不比阿睢差,若是阿睢过去,也能于同龄孩子较量一二,从前先生说,闭门造车容易走进死胡同,不是吗?”
君凯之细细品味秦襄的话,不提黑熊寨有书院,单单一句闭门造车,指的是谁再清楚不过去。
的确,如今日子清苦,他尚不能给妻儿温饱,更不提为君家翻案,好叫阿睢能有个锦绣前程,那么跟随秦襄去这位主公处,至少妻儿能有好日子。
一生凄苦,和一时快活哪个更好,君凯之说不出来,但一想到阿睢方才跟秦襄问答时的眼神,他作为父亲又如何狠的下心断了希望。
“我现在同君兄说再多主公的好处,只怕君兄也以为我是说客,此事重大,君兄且和嫂子阿睢商量过后再答复我不迟,近几日我都在从前书院学子常住的客栈投宿,若是君兄要寻我,傍晚时候前来就是。”
君凯之敏锐的听出秦襄白日怕是不得闲,“你还要去寻哪些人?”
“瞒不过君兄,从前同窗,有的已经考上举人前往京城深造,有的放弃科举改做教书先生,同君兄一般落难的友人没有几个,但有一个算一个,总不好叫寒窗苦读十数载的锦绣书生,最后落得路旁提字,潦倒度日。”
骗一个是一个,虽然上山也逃不过做账房,但是拿高薪做账房和拿几钱银子能一样吗?
话分两头。
秦襄在鹿鸣府努力挖墙脚的时候,府外道观山林间,三十来个大汉聚做一堆,为首的汉子是个难得的白脸,远远看去身板也不如其他汉子壮硕,像极了一堆莽汉中出了个白面书生。
可若是小瞧了他去,只怕要吃大亏,寨子里最是能打的是大当家,第二能打的不是力能抗钢刀的郑铁,而是眼前穿了衣服跟白面书生一般的汉子。
秦襄要抢道观,五大三粗的郑铁是不能叫,那家伙总喜欢多事,他们二人又多龃龉,容易误事。
南珉不同,这位时常在深山行走,又是得了吩咐必然办好的性子,道观之事交给南珉,再妥帖不过。
“头儿,秦先生跑了,光靠咱们行吗?”其中一个汉子挠头,这么大的事交给他们这些莽汉,没个人看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秦先生交代我们干什么?”南珉习惯板着一张脸,好端端的一副俊秀相貌都变得无趣起来。
“夜黑风高抢道观,再留下点什么毒狼寨的痕迹。”
“难办吗?”
“不难。”抢劫是他们土匪拿手的活,虽然大当家不叫抢过路人,但没少带他们去抢别的山寨,这行当做起来没有不顺手的。
而那什么毒狼寨,做探子的弟兄们早都摸清楚了,只差大当家抽空带人剿了,现在不过是栽赃嫁祸,没有不成的。
“如此,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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