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办件小事。
前些时候同大当家密谈,主公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缺人,仔细一想可不是吗?
现在寨子里,武夫是不缺的,黑熊寨建寨十九年,除去最初几十户农户,中间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流民,多也是地里过不下去的农人,别的没有,吃饱了一把子力气是当真堪比力士。
哪怕是个瘦瘦小小的妇人,只要从前是在田里做事的主力,也不容小觑,更不提天灾年间,真正能活着到黑熊寨的,多是青壮。
只是武夫到底是武夫,哪怕像郑铁打小跟着大当家,能识文断字,也读过兵书,却还是因为见识不足,缺些能耐,领兵勉强,将帅之流怕是还得大当家自个儿担任,更不提那群拿起书就头疼,费老大劲才勉强认字的莽子。
大当家自是文武双全,能耐的不像是田户人家走出来的儿郎,起初上山,若非是寨子里的人都说是看着大当家长大,老当家也还在位,秦襄怕是还认为黑熊寨是哪个达官贵人养私兵的地儿。
可恨大当家只一个人,分不得几瓣用,不然黑熊寨怕是早将整个祁州都收入囊中,何苦等到现在才开始谋划。
谋士之能,便是解主公烦忧,且如今大当家也透露未来打算,他这唯一谋士也不能再得过且过不是。
好歹从前也是山水书院出来的,正个儿八经考过了秀才,若没有那事,现今举人都当上了。
同窗好友皆是书院甲字班的人才,能耐比他要高的是没有,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同寨子里那群办事不牢靠的莽汉比,书生管内政还是拿的出手。
主公该是操心大局,细枝末节上耽误功夫,岂不是拖累进程。
打定主意,趁着正午府衙门的捕快必去酒楼打白食,秦襄已经选定第一位拜访的友人。
说起这位友人运道也不大好,只是比起他得罪死了府尹不同,这位友人是因家族干系,不得钱宝来的青睐,后头阖族被发落,亏得有书院先生从中周旋,落了个白身,此后却是参加不得科举,在府里当个账房先生养家度日。
论才学,秦襄自衬是整个山水书院最厉害的才子,不然也不会在得罪死了府尹的情况下,书院先生还愿意伸出援手助他,而眼下拜访的友人,虽比不得他,却也是书院名类前茅之辈,明明只需几年光景,便可登堂入殿,生生断在了眼前,如何叫人不恨。
步至门口,秦襄抛却胡思乱想,敲了三下门,不过几息的功夫门里传来脚步声。
开门的是位小儿,看年岁应当是君兄的大儿,当日他离开鹿鸣府时,对方不过垂髫,现下已是总角,只怕认不得他了。
“先生找谁?”梳着总角的孩童脆生生的同门口先生搭话,自家里破落后,拜访的人多是三教九流之辈,不曾来过一看便是贵人的先生。
“君奕君凯之可是住此处。”
“正是家父,不知先生姓名。”
“我是他同窗,姓秦名襄,几年不曾归来特此拜访,不知君兄可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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